“三娃找你肯定是有事啊,俺们就不当灯**了,走呀。”
圪蹴在廊檐下的两人笑也笑了,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没了笑闹的人,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秦三娃蹲在琅琊下望着院子墙角高大的皂荚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葛老六给秦三娃泡了杯汉中白毫,望着在玻璃杯中或垂直上浮或下沉舒展的茶叶,蹲在了秦三娃身边:“你是不是为了千斤砸的事?”
“是啊,有些事,我没有给任何人说过,今天就咱兄弟俩,我想说出来,给老哥你听听。”秦三娃挤出了一丝笑,幽幽地讲了起来。
他把他如何对熊猫普查员起疑,如何尾随他们,眼睁睁看着房子塌了,想救人却无能为力,最终落荒而逃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兄弟不是人,兄弟心里有愧疚啊……”
说到最后,秦三娃再次被悔恨吞没,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葛老六原本跟秦三娃也就是点头之交,今天见他对自己如此敞开心扉,既感到意外又格外感动。作为一个光杠杆,哪有真正值得亲近的人?秦三娃要是真心拿他当老哥,他倒是很想有秦三娃这个头脑活泛的兄弟。
“你就是为了弥补这份愧疚,才想把弄千斤砸的人找出来的?”葛老六用肩膀头子撞了撞秦三娃,虽然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却在实打实地用男人独有的方式安慰着他。作为雄性动物很多时候不需要言语,只要有合适的肢体动作,就能把全部感情表露出来,包括潜藏心底的那部分。
“是啊,我来求你来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句不该说的,我仔细想过,你可能跟那些人还有来往呢,我让你给我提供线索,就是让你出卖自己的朋友,这事,哎……”秦三娃擦了擦眼泪,叹息了一声。
葛老六听他这么说,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