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暨白此刻就这么坐在那里,眼底满是自嘲和落寞,好似是真的被姜如妡所做的事情打击到了。
毕竟是自己女儿做错了事情,所以此刻就算姜栾心中再不是滋味,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谢暨白跪了下来。
“是老臣管束无方,让她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来,是老臣的错,还望殿下责罚。”
谢暨白就这么坐着,等着他跪下说完这番话之后,这才跟着站起身来,上前搀扶了一把,“国公何必如此,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是你的错啊。”
“是臣教导无方,是臣的错,殿下不用管臣,臣心里难受的厉害,就让臣跪一会,好好反省一下。”
谢暨白听着他这么说,到底还是伸手把人搀扶了起来,扶着他在一旁坐下了之后,才缓缓出声道,“姜良娣说她是被冤枉的,可是她却是被锦衣卫的人找到的。”
“孤赶到的时候她都还……”
谢暨白这么说着,狠狠攥紧了双拳,咬牙道,“国公,这一次就是孤有心维护也不知道该如何维护了。”
姜栾听着谢暨白的这番话,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竟然老泪纵横。
“殿下,殿下老臣哪里还敢让你维护,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臣,臣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殿下了,根本没有老脸求您宽恕,更别说维护了。”
姜栾这么说着,狠狠咬了咬牙,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死不足惜,殿下不用顾及老臣,该如何惩罚就如何惩罚就是了。”
谢暨白听着姜栾的话,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随即轻声道,“这件事情涉及到皇室丑闻,自不可往外说。”
“国公今晚就把人带走吧,送出城去,让她切莫再回到京城之中来,孤只对外说姜良娣在出宫的时候染上了风寒,病急不治,已经没了。”
姜栾听着谢暨白的话,颤巍巍地开口道,“殿下的意思是,还愿意留她一条性命?”
谢暨白沉重地点了点头,“她毕竟是国公的爱女,虽然孤无法接受她所做的这一切,但是也不是非要她性命不可,只要她日后不再出现在京城之中,不再出现在孤的眼前,孤可以既往不咎。”
他这么说着,目光沉沉地看向了姜栾出声道,“之前婉兮出事,孤这段时间反省了许多次,是孤没有照顾好她,也是孤一心都扑在前朝的事情上,冷落了她,才会让她做出那样极端的事情来。”
“这件事情上,孤对国公有愧,国公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送到了孤的身边,孤却没能好好照顾好她们。”
“婉兮的事情已经无力回转了,但是如今孤既可以护下姜良娣的性命,自是要护下的。”
“孤等下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等天色再晚一些,待众人都歇下了之后,国公就带着姜良娣离开,好生安置,切莫让人瞧见了。”
姜栾听着谢暨白这番话,一副激动得无法言表的样子。
其实他确实是有些激动,毕竟姜如妡和姜婉兮都是他真心疼爱过的女儿,若是能留下一条性命自是好的。
原本以为自己想要说出这番话会需要铺垫很多,而且就算自己真的厚着脸提了,谢暨白也不一定会同意。
但是没想到谢暨白这会却主动提了这件事情,所以要说他情绪完全没有波动自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能先留下一条性命都是好的,其余的,他暂时也没办法去争更多了,好歹留下了一条性命,还能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