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心底七上八下。
慕容清音可不知道小皇帝心底的忐忑。
他懒得继续留在宴会上浪费时间。
慕容清音看了眼容易面前内侍刚送来的酒壶:“陛下尚未及冠,不宜饮酒,不如就将这壶酒赏给臣吧。”
容易忙将酒壶送过去:“小皇叔喜欢,拿走就是。”
慕容清音接过酒壶站了起来:“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容易眨了眨眼睛,视线又模糊了:“小皇叔不陪着朕了吗?”
呜,他不想自己坐在这里,好无聊啊。
慕容清音浅笑,笑容有些坏坏地:“您是陛下,理当如此。”
小兔崽子,不然本王为什么让你坐那个位置?
当然是用来当挡箭牌的!
他拎着酒壶潇洒离去,背后的容易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呜,小皇叔居然真的抛弃他,自己溜了!
他也好想溜走啊!
可惜了,他暂时溜不走。
容易眼巴巴地看着慕容清音拎着执壶从后面离开,恨不能将椅背掰断。
他想去找小皇叔!
少年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大殿扫视一圈,决定跟着小皇叔溜号。
他就是个傀儡,小皇叔走了,他为什么要留下!
做出决定,容易也作醉醺醺的样子站了起来:“夜深了,朕不胜酒力,要回宫休息了。诸卿都散了吧。”
他扶着额头说,看起来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李无名微微皱眉,虽然不赞成容易的做法,但还是配合地扶住了他。
容易半搭着李无名的胳膊,随意挥了挥手:“散了,都散了吧。”他嘟嘟哝哝地说,仿佛真的喝醉了。
李无名扶着他往后面走去。
大殿上的大臣们忙纷纷起身行礼,恭送皇帝离开。
直到容易走出去,大家才直起身子。
摄政王走了,皇帝也走了,大殿上的氛围轻松起来。
李魁抬手给了李梦娇一巴掌:“姓刘的那个小子,是怎么回事!”
他听出了方才摄政王的言外之意,忍不住怒骂。
李夫人慌忙上前拦着:“老爷,老爷,娇娇可是您的嫡女!”
“本官没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嫡女!”
李魁怒骂,丢下妻女大步往外走:“三日后,她必须嫁出去!”
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若知道女儿有如此龌龊之事,定然不会让她出现在今日的宫宴上!
这不孝女,倘若真的被陛下看上,一旦事情败露,岂不连累李家满门!
沈乐也黑着脸训斥女儿:“我的小祖宗,以后可不敢这样冒失!”
今日是摄政王大度,倘若换了先皇,恐怕女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沈清音连连点头:“父亲放心,女儿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打抱不平这种事儿,还是得清楚前因后果,否则如今日一般,可对不起摄政王了。
沈清音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性格不好,遇事头脑冲动,容易冤枉好人。
往后,她还是得听爹娘的话,多听、多看、多思,少说话。
其余诸位大人看了场热闹,各有自己的想法。
诸人客套的和旁人道别,纷纷带着自家妻女离开了。
摄政王,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霸道狠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