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天明则徐徐站直身子,朝俏姐瞥了一眼:
“无碍?”
“否有。”
这个娇俏女人冲宇天明一扬嘴角,便朝地上昏迷的男人,轻轻忒了一口气。
于是就有一帮后知后觉的仆人,来给这厮抬了出去。
而宇天明则默默看着这一切。
他是从帘幕另一侧出来的。这一脚,他也已经留了力气。
但台下观众看着,却很不满意。有白西装的绅士,纵情高喊“为什么不打死这流氓”,也有几个留胡子的老礼帽,在一脸疑惑地同时,彼此交谈着。
不过俏姐却并不在意这个小插曲。她接着向众人行了个敬辞礼,最后温声讲道:
“曲终人散,情却绵长。万有不该,勿请责令。”
…………
宇天明被请到了赌坊最高层的楼面。在这里,他再次见到了妆容由浓至简的那个女人。
“初次见面,有劳搭救了。”
宇天明微微拱手致谢。
然而,俏姐却直接将玉手搭在了宇天明的拳头上。
然后她轻搓两下指腹,安抚着男人的力劲。
宇天明眉头微紧。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姑娘,初次见面……”
“什么初次见面。”
女人扑嗤一声,然后悠然而讲:
“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了,小阿弟……”
宇天明面露错愕。但很快他就见到了一个纸片人从将军桌上站起,随即明白了一切:
“你就是阿饶的'姑奶'?”
姑奶妩媚一笑。她接着对视起一脸愕然的宇天明,向他讲述道:
“阿饶是个好姑娘。想当年,我认识她爹的时候,她才不过八岁……”
宇天明极细微地往下一撇嘴角。
和阿饶她爹认识……那眼前的这个女人,未免保养得有些太好了。
姑奶盯起宇天明,好似明白了对方的心中所想。她嗔怪了一句:
“女人三十,才是风华正茂。”
“言之有理。”
姑奶的眼睛眯成了明媚的月牙。她接着侃侃而谈道:
“这两天时间,你还得待在我这里。要是你少人做伴,呵,我也不给你将饶儿唤来;咱俩只管搓牌,聊聊感情。”
“两天时间?这两天我都不能出去吗?”
“自然。'二日告急,三而竭',这便是那帮人的作风。我认识追捕你的师爷——他经营的是真金买卖和古玩生意。但真正使他能够在这申城手眼通天的,还得是他更上面的手。”
女人抬起玉手,饶有兴致地往头顶指了一指。
在她的玩味笑容下,宇天明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青天。
他也跟着若有所思地推敲道:
“莫不是白家家长?”
闻言,姑奶却努了努嘴。随即她展开了更细致的陈述:
“上有一片天,下有三朵云。在申城,真正可谓一手遮天的唯有那三朵云:一个是'锦鲤',一个是'月色',还有一个是'三色'(嗮)。其中,前面二位已经收网晒鱼,打算上岸了;唯有'三色',还在麻利地打渔。”
“'三色'……”
宇天明再次听闻这个称呼,也是缀思复杂。
然而姑奶却再度补充道:
“而师爷背后的,正是'三色'这片云”
此话使得宇天明猛地一怔。但他马上就转过了脑筋,顿觉不寒而栗。
他向女人确认了一个词:
“做局?”
女人含笑点头。她突然拉起宇天明的手,示意他再走进一个小隔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