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种文臣的傲气,丝毫不惧谢临渊的权势,甚至连皇家也不放在眼里。
“你胡说八道什么?”谢文茵沉不住气,一点就着,“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凭我是你夫君!”
“是吗?这个时候倒想起来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个夫君呢。”
“那既然如此,不如和离了,也省得公主殿下日日瞧我心烦。”
“既知道自己惹人厌烦,为何不改?”
两人看着是成年人,吵起架来像孩童一般幼稚。
谢临渊听得耐性全无,怒喝道:“都住口!”
谢文茵被吓了一跳,撇了撇嘴停了下来。
他看向满脸不服的裴言初,微抬下巴:“你,跟本宫过来。”
两人走后,屋子一下变得空旷,只剩宋晚宁和谢文茵。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小公主一下子变得委屈巴巴,一头扑进宋晚宁怀里哭道:“晚宁姐姐,我好想你。”
宋晚宁对这个亦亲亦友的妹妹格外怜惜,叹了口气轻拍着她颤抖的背脊。
“怎会如此?”
哪怕是贵为公主,遇到感情之事竟也束手无策,真是造化弄人。
谢文茵抬起头来,满脸泪痕:“姐姐,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之前听谢临渊说过,宋晚宁对他们俩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裴言初十年寒窗,终换得一日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未施展抱负,便被谢文茵看中成了驸马。
从此斩断仕途,只能做公主府中的金丝雀,而他偏又是极其倔强的性子,不肯服软,对谢文茵从无好脸色,甚至连圆房都拖了大半月。
一开始谢文茵还想尽办法讨他欢心,可怎么都行不通,便随他去了。两人在府里互相视而不见,都憋着一股气谁也不理谁。
直到后来谢文茵从外召了一个又一个男宠进来,裴言初才坐不住,每每夹枪带棒地嘲讽,可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和他吵得不可开交。
今日想来也是因为这个。
宋晚宁不知该如何劝慰,只是觉得有些不解:“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何会闹成这样?”
“可是姐姐,你以前也是喜欢皇兄的,不也没有得偿所愿吗。”谢文茵止住了哭泣,神情带了几分自嘲的意味,“果然,强扭的瓜不甜。”
宋晚宁听了谢文茵的话,并不完全赞同。
她们俩的境遇相似,又不完全相似。
虽说都是被爱而不得消磨了情意,可她面对谢临渊没有选择的权利,但谢文茵不一样,只要她想,可以随时结束这段拧巴的关系。
“你为何不同意与他和离?”宋晚宁问道。
谢文茵“哼”了一声,气鼓鼓道:“凭什么他想和离就和离?我偏不如他的愿。”
本还以为她足够豁达,没想到还是小孩子心性。
宋晚宁有些无奈:“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她也算是过来人,多少听出了些口是心非的意味。
若真不在乎,是不会大吵大闹的。
看来不仅是谢文茵不懂,裴言初也不明白,谁也不肯先低头。
“才没有。”谢文茵矢口否认,眼神飘忽,“我才不要喜欢他。”
宋晚宁正要再劝,被她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打得措手不及。
“那姐姐,你还喜欢皇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