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就是天然形成的一种锐器,而非钝器,用它杀人不是不可以,却只适用于在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行凶,否则很容易伤了自己的手,再就是意外致死,例如石头从高空坠落砸在人脑袋上。
而人的后脑骨非常坚硬,如果凶手拿着这块石头偷袭马全,无疑是硬碰硬,马全死了,凶手那只手也会伤的不轻。如此一来,石头上必然沾有凶手的血,可这块石头上只有马全的血迹。
萧明东说:“这凶手很狡猾,凶器都能伪造,案发现场也未必是第一命案现场。有时间再去看看吧!”他没说自己是否继续参与破案,因为郝树兰的案子已经破了,老怪被抓,也交代了犯罪事实,想不认罪伏法都不行,吃枪子是早晚的事。再说,萧明东这几天感觉心力交瘁似的,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唐岳忙说:“萧老师,你不能退出啊,你在给指点指点,要不这样,明天咱俩去案发现场看看,只要你亲自出马,说不定后天就把第二起案子破了,到时候再歇呗,让夏队好好服侍你几天……”
“滚犊子!”陈夏火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红是害羞了,白是给气的,因为她总被拿来开这种玩笑,要知道,萧明东是她姐夫,是她已故的姐姐陈柔的丈夫。她是喜欢过萧明东,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她早把这份感情深埋心底。
“夏队……不是外人……”唐岳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随时准备撒丫子逃跑。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夏作势要打唐岳,唐岳干笑几岁,赶紧溜之大吉。他和陈夏就像兄妹,陈夏急眼了,他能跑就跑,免得挨揍。
“哈哈……行了,老唐跟你开玩笑呢!”老刘笑着劝说陈夏,又对萧明东说:“明东,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小夏一次!”
萧明东有些惆怅,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却发现陈夏用依依不舍的眼神注视着他,眼神中又闪过几丝脉脉含情,与当年陈柔的眼神惊人的相似,再加上陈夏和陈柔是孪生姐妹,萧明东仿佛产生了错觉,以为陈柔复活了。
他的心顿时一阵刺痛,犹如刀割。随着熟悉感转瞬即逝,萧明东看了眼马全的尸体,目光深邃而忧郁,马全的身材和唐岳相仿,老怪如果想杀他谈何容易,哪怕是背后偷袭,马全焉能毫无防备,这说明又是熟人作案,在马全毫无戒心的情况下,用钝器把他活活砸死了!
熟人!下洼子村的村民嫌疑最大,再缩小一些范围,那就是本家的人了!普通村民有胆子杀马全吗?或许有,或许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
“姐夫……你不舒服?”陈夏见萧明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这案子还用我吗?”萧明东故意如此一问。
“不……不用……我自己能查清楚……”陈夏回答的很勉强。
“嗯,那我走了。”说完,萧明东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他想离陈夏远点,也想继续帮陈夏。总之,那时萧明东的心情非常矛盾。
“小夏……有难处就对你姐夫直说。你姐夫重情重义,我了解他。对他直说,他不会不管你。”法医老刘好心劝说陈夏,似乎看穿了陈夏的心思。
“没难处,我姐夫这几天不舒服,让他歇着吧。”陈夏露出几分苦笑,她和萧明东的纠葛已在无形中化解了。
次日,刑警队押着杀人犯老怪,到下洼子村野塘指认杀人现场,全村老少又一次聚集野塘,人数比前两次多了一倍不止!但是,当他们得知野塘杀人的凶手,是那个送鸡饲料的土鳖老怪,众人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议论,有的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怪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土鳖也敢杀人,真是没天理。有的说,这货早该死,十几年前他用玉米棒子差点把那女娃弄死。
村民众说纷纭,人声嘈杂。
大瓜娃终于安然归来,郭有才领着二瓜娃,哭的老泪纵横,立刻让这哥俩给刑警队众人磕头跪谢。
傻寡妇郝树兰虽然一生孤苦,到死不得善终,可她也用她的死换回了一丝尊严!然而,凶手不止一个,全村那些曾奸污过郝树兰的穷光棍,内心深处都在接受灵魂的拷问。
大瓜娃不懂得人情世故,却知道傻妈大仇得报,当场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一个劲儿的给陈夏磕响头。
陈夏用力扶起大瓜娃,却环顾周围所有村民,只说了五个字,“我们是警察!”
天道虽无言,但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正义即是一把嫉恶如仇的铁锤,它或许会迟到,只因山遥路远,但绝不会缺席,它所代表就是天道。
傻寡妇郝树兰被杀案终于告破,然而,马全之死又成为另一起疑案!陈夏将如何剥丝抽茧,拨云见日,缉拿真凶?萧明东是否会重操旧业,与陈夏共同进退?下洼子村老马家后辈当中,是否潜藏着未知的凶手,他到底是谁?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卷《杀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