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鞠倩和大瓜娃用手哑语交谈,而他们的内心却在不停的打鼓。
“没有欺负过郝树兰,至少他没看见过。可是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被他打过,好像是马全的亲戚。”鞠倩再次转述大瓜娃那番话,却令人费解重重,一头雾水。
萧明东和陈夏、唐岳纷纷对视,陈夏问鞠倩:“这人是谁?为什么被他打?”
鞠倩摇头说:“他只知道这人是马全的亲戚,总去马全家,至于叫什么名字,他一概不知,因为这人是外村的。被他打是因为几个月前,这人欺负过郝树兰。”
萧明东:“怎么打的?”
鞠倩脸色略微尴尬,接着说:“被他打了两耳光,他当时是一怒之下没控制住自己。因为他看到郝树兰……被脱掉了上衣,正在遭到性侵!”
“强奸……”唐岳失声一惊,破口大骂:“傻子也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
萧明东保持着冷静,问鞠倩:“这人什么样?能形容的细致些吗?”
鞠倩又深问大瓜娃,可这回鞠倩也被难住了似的,大瓜娃把这人形容的连鞠倩都理解不透,鞠倩说:“这人很瘦……好像黑不溜秋的,总之是个……是个农村土老帽。”
大瓜娃尽力回答,鞠倩尽力解读,然而,得到的答案居然不尽人意,农村人大多都是土老帽形象,比如郭有才,大小是个村长,可那矬样哪里像个村干部!所以说,农民站在人堆里很显眼,但站在农村群众当中,基本一个样儿,难以区分体貌特征,除非大瓜娃会像正常人似的说话,倒是可以说的更明白。
唐岳急了,对陈夏说:“咱别问了,这孩子既然说不明白,那咱们亲自去一趟下洼子村,直接问马全不就得了!何必在这儿费事呢!反正马全这货迟早要抓,就冲他包庇杀人凶手这罪,已经触犯了法律!换句话说,郝树兰要是他杀的,那更省事!不是他杀的,就撬开他的嘴,问清楚他那亲戚究竟是谁?他那亲戚的嫌疑不比他小!”
陈夏思索片刻,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唐岳大声问:“干啥去?”
陈夏:“找顾局商量一下,马上回来。”此时,陈夏拿不定主意,可见问题的严重性让她无法擅自做决定。
众人耐心等了十分钟,陈夏匆匆而回,就在拘留室门口说:“先抓人,别让马全跑了!”
唐岳兴奋不已,正要走呢,又看了眼萧明东,然后问陈夏:“萧老师咋办?一起去吗?”
陈夏:“抓人是咱们的事儿!麻溜的,废话真多!”说毕,陈夏怒冲冲的走了。她基本捋清了案情,杀死郝树兰的凶手如果不是马全,就是马全那个亲戚,马全之所以陷害大瓜娃,完全是包庇亲戚,免得以前他犯下的那些丑事被警察知道,惹来太多麻烦!所以,在请示了顾长清之后,顾长清下令立刻抓马全,顺藤摸瓜,把案子破了!
刑警队一干人即刻出发去抓马全,可萧明东并没有如释重负!他实在放不下心,因为马全是下洼子村的治保主任,大小是个村干部。而且郭有才说了,老马家在当地人多势众,十几年前就是下洼子村的大户,不能说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但也是村里的一霸,法律几乎覆盖不到下洼子村,就这么无凭无据的去抓马全,一旦激起民愤,后果不堪设想!需知,穷山恶水出刁民,在刁民眼里,法律形同虚设!
萧明东随后开着切诺基也去了下洼子村,鞠倩暂时由局长顾长清负责安顿,以后可能还会有求于她。
就在刑警队出警赶往下洼子村的途中,下洼子村又乱套了!大清早,马全死了!尸体暴尸于野塘附近,但死因却是遭人谋杀,后脑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原来,马全昨晚天黑前骑着摩托车从老荒村回的家。他在老荒村有个干姐,这两天,他为了躲避警察,就跑到老荒村干姐家住了两天。可他不放心家里,于是昨晚又着急忙慌的回来了。
然而,就在当晚七点半左右,暮色刚刚降临之际,马全又急匆匆的骑着摩托车走了,总之走了就没回来。刘美丽以为马全又回老荒村了,大晚上的也没张罗找他。
直到今天清晨七点多,葛老汉,就是几天前那个报案人,赶着驴车到乡里饲料站买豆饼。途中又一次路过野塘,离老远呢就看见路边倒着一辆摩托车。下洼子村穷,村里能买得起摩托车的村民寥寥无几,葛老汉一眼认出那是马全的摩托车,随即,到了近前再一环顾,发现野塘岸边躺着个人,背对着村路,面朝野塘方向,侧身躺地上一动不动,后脑勺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