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媚亲热的抱着儿子骑马回家的汤妈妈,高兴得不得了,她老远就出来接住他们两个。扶着叶媚下马。
“看见你来了,我就高兴了,快进屋,妈妈给你做饭。”汤妈妈握着叶媚的手,一路拉进门,却让儿子一个人一拐一拐的走进来。
叶媚一直把汤为送到房间,又倒了水,拿了药,放在他床边的桌子上。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叶媚的确是累了,她跟妈妈说了几句话,就闷头大睡。
妈妈则屁颠屁颠的开始做饭,又轻轻的对汤爸爸说:“你看到了吗?他们多亲热啊。”
汤爸爸却说:“姐姐照顾弟弟啊!”
“你想办法撮合撮合他们啊!”
“胡说八道!”
“哎……!……我多么希望……”
“别胡来……!人家不会愿意呢……你如果胡搅蛮缠,会适得其反……”
“嗯……!只是……可惜了……吃午饭的时间到了,老头子,你去叫他们吃饭吧!”
“让他们多睡一会吧,叶媚辛苦了,看见没?她廋了许多……”汤爸爸说。
“你也心痛她啊?”
“当然啊,她太善良了,又聪明伶俐,漂亮大方,谁见了谁喜欢,可惜为儿配不上人家。。”
中午后,叶媚醒了,她睡眼惺忪的起来,洗漱一下,又去汤为房间,见汤为还在呼呼大睡,童心顿起,她蹑手蹑脚来到床边,找了一根席子下面的草根(当时的床铺下面都是垫稻草或者其他干草),轻轻的插入汤为的鼻孔。
“哈切……哈切……”汤为鼻子痒得连连打着喷嚏。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见叶媚手里拿着一根草,朝自己鼻孔里面插着,连忙坐起来说:“姐姐,什么时候了啊?”
“大概是半夜时分。”叶媚逗着他。
“什么?是晚上了吗?”
叶媚见汤为什么事都不想想,一昧的相信自己,心里一阵难过,这弟弟实在是太单纯了,今后不得再戏弄他。
“弟弟,姐姐逗你玩呢,现在才中午,起来吃饭吧,爸爸妈妈肯定等着我们呢。”
汤为起床说:“姐姐我的脚越来越好了,不痛了呢。”
“那就好,今后多活动活动,好吗?”
“你说好,就是好,姐姐。”
叶媚鼻子一酸。
“去洗漱一下吧,然后吃饭。”
“好!”
汤为站了起来,叶媚赶紧扶着他,汤为左手抱住叶媚的肩膀,把她当拐杖用,两个人走向厨房,叶媚打了一盆水,拧干手巾,要给汤为洗脸。
“我自己来吧!”汤为不好意思。
“听话,让姐姐给你洗脸。”
汤为顺从的扬起头,把脸伸过来给叶媚……
在门外偷看的妈妈,高兴的轻手轻脚的离开,又在老头子耳朵里低声说着看到的场面。
汤爸爸笑了。
来到厅里,叶媚见一桌子菜,有:小炒鸡、腊肉、蘑菇汤、水蛋、清蒸鱼。
叶媚高兴的叫:“妈妈,都是我喜欢吃的呢!”
“喜欢就好啊,妈妈天天做给你吃。”
叶媚也不客气,拉开肚皮尽情的享受着这美味佳肴。
直到吃得直打嗝,才按着嘴巴,不好意思的起身。
又扶着汤为来到门口,要他自己走着,活动活动伤脚。
汤爸爸则拿起农具干活去了。汤妈妈也随之而去。
留下了叶媚和汤为两个。
望着汤为满头大汗的在门口走动,叶媚很是心疼,她说:“你休息一会吧,不要太累了。”
“好。”
叶媚扶着汤为进了房间。
“姐姐,我想洗澡。”汤为说道。
“好,姐姐给你烧水。”
不一会,叶媚就烧了一大盆水,放在浴室里面。
汤为洗完澡出来,显得很是精神。只见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回到房间,叶媚又拿来干毛巾,为他搽干头发,一边说:“弟弟该理发了。”
“等一下妈妈回来,让她给我理发。”
“你们是在家里理发吗?”
“是的,山里人,都是自己理发。”
“你睡一会吧。我做饭去,等一下爸爸妈妈回家,也不用太累。”
“姐姐,你会做饭吗?”
“当然会。”
于是叶媚一个人在厨房忙乎起来,直到日落西山,终于做完了饭菜。
刚好爸爸妈妈也回家。
汤妈妈见叶媚已经做好了饭菜。高兴得不得了,她说:“闺女,你怎么不让我来做饭呀?看看你,累得不行了啊。”
“我不累啊,妈妈,你和爸爸在地里干活,才累呢。”
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完晚饭,叶媚也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她又和汤为进了房间。
两个人有聊不完的天,一个老师,一个学生,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叶媚耐心的回答着汤为提出的任何问题。
直到夜深人静,汤爸爸和汤妈妈都睡觉了,叶媚和汤为却意犹未尽,还在谈天说地。
“姐姐,你老坐着,难道不累吗?”汤为突然说。
“陪你聊天,不累。”叶媚突然发现,汤为的眼神有些异样。
汤为红着脸,眼睛以从来没有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叶媚的脸。还不停的咽着口水,发出“咕咕”的响声
叶媚心里一惊!
“姐姐,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姐姐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呢!”叶媚实话实说。
“姐姐……姐姐……你……上来……上我的……我的床上来……和我……和我……一起睡觉……好吗……上来……上……?”汤为一脸期盼,汗流满面,也不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挤出这句颠三倒四的话来。
恰似五雷轰顶,叶媚惊得无所适从。她万万没有想到,汤为竟然用这直白的方式突然发起进攻。
没有矫揉造作,没有转弯抹角,没有华丽的词语,更没有什么诗情画意,有的就是需求和冲动。
朴素得令人心惊胆战!
手足无措的叶媚被汤为的突然的进攻惊得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想过汤为会如此这般直白。
她站起身来,准备借故离开,可是当她看到汤为的时候,竟然挪不动脚步。
只见汤为脸色惨白,通红的眼睛释放出乞求的神色,满脸泪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的嘴唇,不停的抖着……
他是怕被叶媚拒绝而如此彷徨。
“姐姐……我……我……喜欢你,想抱着……抱……抱你睡觉,我如果说错了,你就……你就……打我吧!不管你怎样打我,就是……就……打死我,我也……也……不怪你……不……怪你。”汤为战战兢兢的说。
坦白得令人猝不及防!
叶媚呆立在汤为的床前,浑身发抖……!!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汤为。
房子里安静得如同真空……
叶媚的头脑一片空白……
她在这空白处,寻找着原来的人生体验,回忆着两次结婚前被追爱的情景:
第一个老公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他以温柔的方式,朗诵着歌德的诗词,俘获了叶媚。
第二个肖剑文更是用霸气的方式表白,俘获了叶媚,却也不乏诗情画意。
如今却遇见这个不知死活的汤为,他那朴素的表白,没有诗情画意,也没有鲜花密语,却让叶媚心如刀绞。
叶媚的心里五味杂陈!
本想一走了之的叶媚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很不听话: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折磨着自己。
特别是看到床上的汤为,更令叶媚心痛的好像要吐血,只见他的牙狠狠的咬住下唇,已经咬得血流不止。下巴上满是鲜红的血液。
这个是叶媚全家人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站在这里的叶媚,也没有家里的孩子们!!
这就是为了叶媚而舍生忘死的汤为。
叶媚的眼里的泪水,发疯般的往外喷出。
是的,是酸楚的眼泪,这泪水既有感激之心,也有姐弟之情,更多的是同情和心疼。
不过,叶媚并没有爱上汤为,她对汤为首先是感恩的心理,因为汤为几次救她于危难之中。接着,叶媚开始喜欢这个朴实无华的弟弟,完全是姐姐对弟弟之情。最后,叶媚开始同情和心疼汤为那孤独的心和寂寞的情感……
其实,叶媚几次都心痛得想哭。她知道山区的男人是很难找到配偶的,许多时候,叶媚都下定决心要给弟弟寻找一个合适他的女孩子,让他拥有该有的爱,也让这个拼死拼活救自己的弟弟有感情归属。
的确,一个成熟的男人,都有冲动,过来人都知道。看着弟弟的痛苦,叶媚也心疼得几次都差一点要“舍己为人了”。
汤为二十九岁了啊!也不知道成熟了的他,那么多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是叶媚深深地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有家庭和社会责任,不能因为同情而放任自己,所以她一直忍耐着。
叶媚也正在痛苦的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她发觉自己的灵魂深处也被激发出难以克制的欲望,但是,她不想因为感恩和同情而毁了自己。
她想立即离开,但是,很奇怪,当她迈开腿的时候,全身却软弱无力。
也许是因为离开老公太久了,三年了啊!
特别是当她再一次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又看到汤为因为忍耐而咬破嘴唇血流不止的场景,她破防了。
叶媚终于破防了!
叶媚彻底破防了!
不管是爱也好,同情也罢,她都不能离开了!
叶媚的脚不由自主地朝床前挪去。她心疼地给汤为檫着嘴上和下巴上的鲜血……
已经癫狂了的汤为,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叶媚,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到床上。
望着痛苦不堪的汤为,叶媚再也不忍心拒绝,她半推半就的被汤为拉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