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温热液体滴落,打在李正青脸颊上。
“徒儿,徒儿?”,“吼吼吼。”
他挣扎着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猩红之色,侧身是大鸟的头。
裴靖被一根巨大骨刺穿过胸腹,他双手死死抓在李正青双肩上,尽力将其往外挪动。
那温热液体便是裴靖口中鲜血。
“师傅。”
李正青急切起身,试图将体内山河气灌输进他体内。
“咳咳,不用试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的身体就是漏斗,咳咳。”
“师傅,不要再说了,我一定会救你的。”
李正青抬手将骨刺砍断,接住老人,将其平放在地面上,运气尝试为其止血。
“徒儿,为师本来就命不久矣,一条老命换你,足矣。”
裴靖抬手抚摸李正青的脑袋。
“就算你师祖在这,也得夸我一句兵家汉子,咳咳。”
“师傅别说了。”
“我只希望你能努力活着,咳咳,为我努力活着。”
说完,在李正青热泪中,咽下最后一口气,一缕白光从其体内浮出。
“不要,我不要。”
在李正青惊恐的目光中,歇斯底里地喊叫中,白光没入其体内。
连续战斗与突然刺激下,李正青整个人直接晕眩过去。
大鸟左看右看,挺起胸膛,目光凌厉,守护在两人身边。
...
于慎行带着好友,闪身出现到婴孩面前,瞥了一眼面色如锅的屠都统,心中好受些许。
反正主罪轮不到自己。
他指尖弹出真气,真气在婴孩尸首内转上一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五脏俱烂,脊椎断裂,心脏处一抹致命剑伤。”
又往大脑处而去。
“咻。”
真气包裹着玉龙干破肉而出,他仔细打量片刻,摇摇头说道:“此物已死绝,没有半分灵性,此次炼药恐怕...”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利箭刺在屠都统心头。
“这可如何是好?是归一贼人不愿...”
屠都统话还没说完,荆玉书便打断道:“天生异相,钦天监不可能不知道,启始,终末皆难隐瞒,唯有这中间嘛。”
屠都统为难地看着于慎行。
“玉书兄言之凿凿,这次失败,陛下必定暴怒,我二人首当其冲,难辞其咎。”
“依陛下性格,我二人必死无疑,但此事需要严密保守。”
于慎行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乌榜镇会被记为邪教摧毁,故我会落下一个监察不当罪责,官降一品,罚禄一年,而都统你恐怕会被处以守卫皇族不力,诛三族。”
屠都统面色惨白如纸,汗如雨下,“于刺史,我欲以身担责,只求刺史护我儿女双全。”
于慎行闻言直觉脑仁痛,私藏罪犯在皇帝六阶时他还敢干,中州数十万将士结阵,他还可以打一打。
现在那老东西七阶,加上寿命将至,他怕老东西拿他立威。
“呵呵。”
耳旁传来好友轻笑声。
他挑眼望去,真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