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郁宜舒这会坐在车里还觉恍惚。
心里五味杂陈,对于这位席先生她是打心底里感激的,倏忽之间,两人的关系由陌生到‘夫妻’,实在是难以消化。
“郁小姐,兰竹湾到了。”司机道。
郁宜舒:“嗯不用开进去,我就在这下。”
下车后,她环顾四周,瞧着没什么动静后,这才抬脚上去。
到了楼上,敲了几遍门后没人应答,郁宜舒内心一紧,手上动作又重了些。
“之韵?”
这会门一下就开了,蒋之韵探出脑袋,松了口气。
声音明显有些发颤,“你吓死我了,也不说话光敲门。”
郁宜舒看到她也卸下心来。
“小喆怎么样了?”
蒋之韵说:“有些低烧,刚喂完药。”
郁宜舒进了屋内,手覆在他额间,微微有些出汗,见他睡的还算安稳,替他捏好被角后又退了出去。
“你说去找人,那人可信吗?他有说什么吗?”蒋之韵一连串问。
郁宜舒看着她眼下淤青,笑着抱住她道:
“没事啦,可信的。我们现在只需要好好睡一觉,等明日一早这些烦心事就会通通不见啦。”
“真的?”蒋之韵见她一扫之前阴霾,半信半疑道。
“真的。”
郁宜舒推着她走入房间。
自己快速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来时蒋之韵已经睡熟了。
这些天的东奔西走幸好有她陪着,临近崩溃的心态才没有彻底坍塌。
郁宜舒在一侧躺下。
其实她也在逃避现实,仿佛好好睡上一觉就还能当一切没发生过。
又或许她在祈盼席先生能早些做出动作来处理陈家。
可不得不承认,她也存了一份阴暗心理。
陈家动用关系轻飘飘的就能把她整死,她却只能眼睁睁地被迫垂死。
凭什么?
不过是看她没钱没背景,就算真闹出人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值一提。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甘心,身份阶级本是社会地位的象征,如今却成了压死人最后的一棵稻草,那她既要用这阶级好好奉还回去。
打定主意后,郁宜舒眼皮渐渐沉了起来,很快也进入梦乡。
…
予京玫瑰庄园。
后花园。
几个男人裸着上身跪倒在地,随着荆条一下又一下的鞭笞,他们宛如汗蒸般浑身湿透。
个个开始还闷不作声,几十鞭下去后,头低了,肩也塌了,却也只能咬紧牙关生生挨到结束。
“先生,打完了。”鸿雁站在一旁道。
席鹤词深吸一口烟气,眸色森冷,不耐地扫过他们。
“知道我为什么动手?”
他们皆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席刚伏在地上,紧握双拳。
刚处理完陈家那烂摊子回来就被抽打了,先生一向是待他们极好的,定是因为那个女孩!
席刚试探问:“是那女孩惹您不高兴了?”
此话一出,鸿雁立马看了眼先生,好嘛,脸色更黑了。
这席刚怎么光长块头不找脑子?
“咳咳…”鸿雁暗示性动了动嗓子。
席鹤词乜了他一眼,“嗓子不要就掐了。”
“……”
“再抽。”
都打得皮开肉绽了,席刚还倔着脸强忍着。
“你说。”
被点名的孤狼一激灵,他看了眼席刚,又看向他道:
“先生让我们保护好她,可…我们出手却不及时…”
“哦,原来你们也知道。”席鹤词扯着嘴角冷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