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断掉的骨头可以用夹板固定,皮肉可以用针线缝起来,张太医失魂落魄,“二十年没见,莫怀恩医术精进如此,我真是拍马及不上。不对……”
容七吓了一跳,以为哪里说错,被他找出破绽。
“你断了腿,该是几个月不能下地走路,你一直就是这样一拐一拐的走路?这腿能沾地吗?”
容七道:“路上多是骑马或者坐车,偶尔需要自己走,也是有拐杖的。今天特殊,被人追杀,拐杖丢了,哦,在工部工坊,都忘了,还有马,该去找回来。”
张太医不以为然,他印象中的拐杖就是一根棍子,有的上头雕刻了花样,其实一样没什么作用。
他掀开药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瓶药膏,“这是老夫配的伤药,外用消肿去瘀。你的骨头没事,躺两天就好了,注意别在打架,估计再有一个多月,就能痊愈。”
容七无语,是他想打架吗?
“我们主子那里……”
“你放心,”张太医阴恻恻的道:“老夫会为他遮掩。”
容七十分不放心,可他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太医又去找主子。
张太医走在外院各处,寻找容棠藏匿的屋子,转头看见容权匆匆过来,就问,“你们棠公子在哪处歇了,快带我去给他治伤。”
容权是知道棠公子装受伤严重,但不知道张太医知道棠公子装受伤严重,好心的道:“太医请跟老奴走吧,刚好工部主事送来了棠公子的马,还有几样东西,要老奴亲手交给棠公子。”
张太医瞅见他手里拿着东西,一下子扯过来打开,见是几个铜箍,和几个又细又弯的铜管,不知道做什么用。
撇撇嘴,又交还给容权,容权十分无语。
容棠躲在一间小屋子里睡,灯都没点,特意叮嘱了知道的人不可告诉张太医,唯独没告诉容权。
容权在屋外喊了一声,“公子,张太医来给你诊治。”
容棠僵了一下,慢腾腾的下床,点着灯,打开了门。
夜色降临,张太医的脸显得特别阴森。
“小子,又见面了。”
容权看看棠公子,看看张太医,感觉张太医不安好心,忍不住道:“太医,棠公子精神挺好的,今晚就不用了吧……”
张太医进屋关上门,把容权关在了外面。
“哎,哎,太医,太医,你干什么?彩兰,春草,三爷……”
张太医持着针走向容棠,“小子,躺下,让老夫扎几针。”
容棠一边退一边舔嘴唇,“不了吧?我感觉还挺不错的。”
“你是挺不错的,因为你装的,别以为老夫诊不出来。不过,老夫答应了你手下给你遮掩,就一定给你遮掩。快躺下,不然老夫明天进宫告秘。”
容棠干笑着,退到了小床上。
“张太医,别冲动,这针挺粗的,会不会很疼?”
“不会,老夫新琢磨出来的针法,开创医学新领域,要是成功了,将载入史册,你小子,也将载入医案当中,名留千古。”
“这要是不成功呢?”
张太医眼神幽深,“不成功,当然就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