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爷率先发话,“公子,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营生?咱们这些人又要怎么参与?”
容棠道:“我想做酿酒营生。一种是股份制,也就是大家集资,按照各家所拿的银钱多寡算比例分股。盈亏也按比例分配。”
有人沉不住气了,问道:“公子,赚了银子按比例分我们懂,可这亏了又怎么算?”
容安忍不住道:“当然也是按比例分摊。难道赚了就分钱,亏了让公子一个人掏不成?天底下也没有这种道理的!”
那人张了张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村里人,也文钱掰开两瓣花,是真的赚起赔不起。
这可不像之前,建安伯从来不让他们掏本钱出来,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拿出米粮财物给村里人分。虽然分到各家各人手里少的可怜,但那毕竟是白得的。
就有人萌生了怯意,觉得做生意还是风险太大了。
容棠垂目抿了一口茶水,人心都是复杂的,趋利而避害,这也是他筛选第一梯队伙伴的手段。
又有人问道:“那还有第二种参与方式吗?”
“自然有的。如果有人不想承担风险,也可以等做起来后来做工。日后不论亏赚,工钱都不会少。”
这个提议倒是让不少人心动,他们在村里除了种地,也没别的挣钱门路,足不出村就有份活计,日日能拿到工钱,也是极好的。
光是看这些人的脸色,容棠就知道大部分人的选择。
但也有人想得更多,例如容安。他到底在镇上做过事,比常年不出村的人有见识的多。
“公子,可以两个都选吗?”
容棠自是知道他的意思,答道:“当然可以的。拿本钱出来,可以分红。自己做工,拿工钱,两不耽误。个位都是家里能说话顶事的,不如各自和家里人商议一下,看怎么选。容安,你识字,拿个本子登记一下,我要知道村里人除了种地之外,还有谁有额外特长。木工,打贴,这些都算。”
众人三三两两出了堂屋,各自去找家里人商量。
三太爷父子没有出去,他摸索着装了一锅子烟丝,刚想点火,又想到容棠未必喜欢旱烟的味道,又别到腰间。
容棠要用高粱酿酒的事大山已经跟他说了,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但容棠是整个容族不,乃至整个容家村日后的底气,他要做什么,自己这一房说什么都要表示支持。
管要钱还是用人。
“公子啊,要集资的话,一家要拿出来多少?”
容棠道:“无所谓多少。太爷,我并不缺这点本钱,我是希望村里人有主人意识。一但投入了成本,这桩买卖里他大小都是个东家,就是自己的生意。往后对于方子的保密,或者做事是否尽心,都是一种动力。”
“是这样……”
三太爷明白了,容棠并不是差这点钱,是想用利益将整个村子的人捆绑起来,型成一个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