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默刀

山腰一处大宅子的院门发出咔咔的声音，然后被一个少年推开，积雪从门上掉了下来，他紧接着大门后的墙壁，等着老师走过跟前的时候，连忙按着被风吹动的大门跑上去，扶着老师的手跨过一尺高的门槛，踩着雪从院里出来。

少年没有先去看山顶，好眼睛不仅夸的他的术法，还有他自己的眼力，他隐晦的看着院前驻足老师的神色，从那张冷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以他的经验，这恰恰说明老师正在最烦恼严肃的时候，否则他会习惯性的让那张冷脸看起来稍微有些热度，只是这山上难道有东西值得老师如此严肃？

想着他眉心流出一滴水来，水珠点在雪上，把雪花点成了一滩水镜，他看着镜中冒出刺眼的剑光，下意识别过头去躲避。

这山里还有人能让师兄这般认真？

他发现这样的疑惑短时间里自己在脑海出现了两次，恰合时宜的开口说道：“不知道师兄师姐在弄些什么，还弄出这种动静来了。”

宁先生果然说道：“你去看看。”

玉裳袖没有听到那剑啸，她是被急匆匆出门的两人从书中的念头惊醒，放下书卷，看看天空又看看院前两人的背影，最后落目在那些地上的雪上，最近事情是真的多，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沉浸了。

这望舒本来只是一潭死水。

这种感觉除了那些在地底不见天日的，应该也只有她能感觉到了，毕竟此前没日没夜的读书续命和地底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最近这潭死水里开始不停的落着石子，而且都是些宁清净身上掉的石子，她想着此时会不会也和宁清净有关，虽然已经说过让他不要乱跑，也不知道说得他听没听，想来想去她还是有些担忧，正想着要不要跟着出去看看，里屋就传来姥姥苍老严肃的声音。

“不准去。”

她心里的气堵了一下，说道：“我说句话总可以的吧。”

“…”

屋里传来一阵沉默，她便当是同意了，迅速跑到院外，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先生没有回答她，温和的反问她说道：“读到哪了？”

看见长诗行色匆匆的样子，她想着这动静是否还与先前离开那两个书院人有关，略一思索回答宁先生说道：“这书里倒没有什么难的，先生没来之前都有朋友帮忙解惑的，他有一些话说的还挺有道理。”

“诶。”

玉裳袖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说起来，他也算鲤川书院的人，春天就要去书院了，就住在望舒呢。”

她本想让长诗听见是同窗，要是真是宁清净搞出来的动静让人看看同为书院的份上，做一些宽容。

但出乎人意料的，长诗听到只是莫名笑了起来，说道：“你只怕是被人骗了，光听人吹嘘了，鲤川书院虽然比不上三地，但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这入试名额每年都是早早定好的，这许多大臣世家都还抢不到，怎么可能轮得到这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