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昭倚在贵妃榻上,以手支颊,垂眸盯着窗槛上含苞待放的莲。过了两日,原本羞怯紧合的花苞已然有了盛放的趋势,花瓣微分。
她怔怔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伏流火被绿珠领着入内时便看到这一幕。
“娘娘,闭月宫的流公公到了。”
谢玉昭回过神,扭头望来。
伏流火本是满腹牢骚,却抵不住身侧的绿珠不善又挑剔的目光,只好屈辱地俯身打了个佥儿,“…见过,姜妃娘娘。”
这几个字被他说的咬牙切齿。
谢玉昭忍笑挥了挥手。
绿珠狠狠剜了伏流火一眼,不情不愿地退下了。
没规矩!宓妃的奴才和宓妃一样讨厌!真不知道娘娘为何要请宓妃宫中的太监过来惹不痛快!
“找我来干什么?”眼见那小宫女的身影消失在殿内,伏流火才屈辱地起身,“有什么事不能发微信吗?非要见面说。”
他已经习惯修士不畏寒暑的超强无敌二十四小时待机的体质了,骤然又换成了凡人身体,走来的一路出了一身汗,难受的不行。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谢玉昭说:“少寂想要境灵。”
“那不正常,谁不想要?”伏流火纳闷:“归根结底咱们不都是给狗剧本打工的吗。”
谢玉昭知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索性挑开了说:“他与我们的目的不一致,他有私心。”
伏流火大惊失色道:“什么,他难道不准备上交组织?”
似乎意识到什么,他脸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他跟咱们不是一伙的?”
谢玉昭颔首。
她拨动着铺在案上的流苏,神情平静:“恐怕我们得另做打算了。”
伏流火皱起眉,缓缓走到桌案的另一旁坐下。
少寂不是已经被谢玉昭驯服了吗?怎么可能会跟她对着干?
而且那日他分明见到少寂那小子...
他想象了一下少寂拿着把破铁剑和谢玉昭张牙舞爪的样子,有些胃痛。
他有些犹豫,道:“虽然他不是穿越的,但好歹大家都是一个剧本的主要角色,没道理做出什么背刺我们的事...”
“谁知道呢。”
谢玉昭头也没抬,指尖将桌帔的流苏结扣绕了一圈又一圈,随口答道。
伏流火被她这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弄得哑然:“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叫阿宓一起来?”
“天太热,不舍得她跑一趟。”
伏流火:......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也是人,我就不会热吗?”
谢玉昭抬起头,有些讶异:“可你是奴才呀,为你主子办事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伏流火被气笑了:“...真是再晦气的事儿都没你俩恶心。”
谢玉昭谦逊道:“多谢夸奖。”
“所以我们怎么办?少寂要是真怀境灵潜逃,我们没法完成任务,接下来的剧情还走个毛线啊?!”
看着谢玉昭仍旧风轻云淡地玩着流苏,他越说越气,一把扯掉桌帔,有些抓狂:“你怎么还有心思玩这个,能不能上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