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生追了一条街总算是将疑似小偷给追上了。
癞子头,雷公嘴,都跟刚刚那个大娘所说的特征相吻合了。
贺春生确认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小偷,毫不犹豫地出了手,一招制敌,只一脚就把这人踹倒在地。
他趁着小偷倒在地上没能及时爬起来 ,又快速地冲到小偷身旁,抓起这人的手反剪在背,将人提溜了起来。
“给我老实点!”贺春生见小偷挣扎着想逃跑,脚往他腿上踢了一下。
小偷疼得龇牙咧嘴,倒抽冷气。
他作势要跪下来,嘴上求饶道:“这位同志,我这是第一次犯错!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太饿了,才吃了人家一点油渣子,我日子要过得下去我哪里会干这种事呢!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放过我这一次吧!”
他一边求饶一边抬头偷瞄了一眼抓他的人,当他看清贺春生的模样时,吓了一大跳:“贺……贺老栓家的老四?”
贺春生微微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偷,看着倒是有些眼熟:“你是?”
“我是你的癞子叔啊!”沈癞子激动道,“沈家的癞子叔,自己人!自己人!你赶紧把我给放了!”
红旗大队最大的姓氏是沈姓,一个大队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姓沈,整个大队贺姓也只有两家,贺春生家和他大伯家。
贺春生因为是外姓人,又加之当兵前一直在读书,和队里的人接触不多,对队里的很多人都不熟悉。
但沈癞子这人,在红旗大队声名远播,贺春生即使不认识他,也听过他的大名,更何况之前禾稻苗中药就是他和他娘算计的。
贺春生一直想要找沈癞子,但这个人及其亲娘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几天一直没在红旗大队看到他们。
现在贺春生可算是知道沈癞子躲到哪里了,看来是跑到公社当贼了。
“哦!原来是癞子叔啊!”贺春生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精光,一字一顿道,“难怪我觉得有点眼熟啊!”
“嘿嘿嘿!”沈癞子冲着贺春生谄媚一笑,“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你叔我也不容易,从小没了爹,还有个老娘要养,日子过得艰难啊!你给叔一个面子,就当做没看到你叔我好不?要不事情闹大了,影响咱红旗大队的名声!”
贺春生狞笑一声,举起拳头就往沈癞子的脸上砸了过去:“狗东西,就你干的破事,还有脸提会影响大队的名声!你今天落在老子手里了,老子非得给你紧紧皮子!”
说话间他的拳头就跟雨点一般密集落在了沈癞子的脸上、身上。
沈癞子没有想到贺春生一言不合就动手,他毫无防备之下就挨了越来越多的拳头。
哦,他就是防备了,也没办法抵挡得了贺春生的拳头。
沈癞子疼得瘫倒在地,全身缩成一团,抱住脑袋叫嚷道:“贺老栓家的老四,你干什么!按照辈分我是你叔,你打我,你是大逆不道,要天打雷劈的!”
贺春生蹲下身,揪着沈癞子的衣领,抬起手往沈癞子的脸上扇了过去:“狗东西,就你这样还想当我叔!老子还是你祖宗呢!”
沈癞子在沈家的辈分高,可跟他们贺家没关系!
贺春生想到那一晚沈癞子对禾稻苗的算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下更是不遗余力地狂扇沈癞子。
沈癞子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两个大门牙都给飞了出去,吐出了一口血来。
“打人了——打人了——当兵的打人了——”
沈癞子趴在地上,艰难地朝着巷子外爬去,嘴里还不忘叫嚷着想把附近的人给引过来。
可他原本就是为了躲避追赶他的贺春生往偏僻的巷子中跑,他现在就是喊人,附近也没什么人能过来。
贺春生抓着沈癞子的脚又将他给拖回到巷子深处,继续对这狗东西拳打脚踢。
他也不怕有人过来看见他打沈癞子,反正他又没有穿军装,再说了,沈癞子可是个小偷,最近几天公社好几户人家被偷了,说不定就是这个狗东西所为。
他打沈癞子,那也是为民除害,对得起自己军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