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氏派去云山的人,也终于有了回信。
“老爷,夫人,云道长到了——”
一大早,就在前厅焦虑等候许久的赵截夫妇一听这声,顿时精神一震,齐齐站起来,脸上都露出了敬意和激动。
很快,身着一身白色道袍,手拿拂尘,一脸悲天悯人模样的白发老道就出现在了二人视线中。
“道长!道长!哎呦老天保佑,我们可算是把您老给盼来了……”
赵氏夫妇一见到眼前仙风道骨般的云道长,当即就急急迎了上去,又百般恭敬的将人赶紧请进赵氏兄妹所在了屋子里。
此时,屋子里,赵大公子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妥妥一副病痨鬼模样,话不能言,起也起不来,仿佛随时都能去了。
再看另一边的榻上,二小姐长乐整个头被裹成了个粽子,唯露出来两只眼睛,目光空洞的不知盯着何处,似乎已经对周遭的一切了无生趣……
窦氏担心了一夜,眼下看着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一对儿女,眼睛又开始泛红了。
“师父,您快救救吾儿吧!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她是云道长收下的一名俗家弟子。
想当年,她与老爷不过是大乾一穷县的小本生意人,全家为了供老爷读书穷的叮当响,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但自从一日她碰到云道长,成了他俗家的记名弟子后,一直考不上的秀才的老爷,竟奇迹般的考上了,从后更是一路官运亨通,甚至成了如今的当朝的首辅。
他们赵家能有今天,都是有道长的帮助。
在她心里,云道长就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
“昨日不知为何,泽哥儿和长乐突然就在昏迷了,可太医来了都诊不出个好歹……”
“后来他们倒是醒来了,可、可……可原本已经好利索的泽哥儿却突然发病了!人昨夜发病难受了整整一夜,到现在也没好,府医说再不想办法,他就没有几日好活了呀……”
“还有、还有长乐,呜呜……长乐的脸现在更是变得比以前还不堪入目,现在这孩子被打击的成了这副模样……”
“早知道今日,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将那贱蹄子送走,就该给她按到我儿的床前,任由我儿将他气运都吸个干净!”
提到郑九儿,窦氏突然想到什么,通红的双眼看向云道长。
“对了师父,师父……您不是说他们只要吸收了那贱蹄子的气运就会脱胎换骨吗?可为何现在他们又变得更加严重了?会不会……”
一旁的赵截听到这里,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暗中瞪了一眼面色焦急的窦氏。
“夫人,慎言!”
窦氏最后的话听着可像是有几分质问在里面的意思了。
指望着人家救人,这话岂能乱说?
赵截转眼看向面前的云道长,面上就带上了谄媚的笑。
“道长,夫人关心则乱,也是爱之心切,还望道长莫要与她一个妇人计较。”
“不过……这话说回来,不管如何,泽哥儿和乐姐儿也算是您的徒子徒孙,还是得请您务必救救他们啊!”
云道长闻言,并未急着开口,而是抬眼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二人,然后伸手一挥拂尘。
“哼,也罢,今日来此本也是为了两个小儿而来,其余的本座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什么。”
“其实昨夜本座也略有所感,所以算了一卦……”
云道长看向窦氏。
“徒儿,你那两个孩儿好而复发,这因嘛,还是在那郑九儿身上。”
什么?郑九儿?
窦氏闻言两眼一瞪。
“那个小贱蹄子?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