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烤火般的噼啪声有如自然的摇篮曲，空气中弥漫着木材的清香与书籍的纸香。

这是一座高塔，数不尽的书架取代了本应有的墙壁，螺旋楼梯沿着塔壁缓缓上升，模糊的白光延伸至顶层的尽头。

爱茵斯坐在圆桌的座椅上，手中的羽毛笔缓缓停止了书写。

杰夫·瓦格纳的名字已经被铭刻在了圆桌的椅背上，杰夫所对应的大阿卡纳牌，正是【教皇】。其正位的含义有：有智慧的、适时的帮助、找到真理、一个有影响力的导师……

她重新低下头，羽毛笔苦恼地抵住自己的额头。她忽然若有所思地重新提笔书写起来。

“从无尽阅读到全知全能，福图纳的故事依旧在继续。”

……

……

杰夫凝望着平躺在地上的福图纳的身影。

“他的灵魂已经死了。”

这道结论犹如重锤般敲碎了所有人的心灵。

“这是我和你进行的交易的最终报酬，就算等待着我的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我依旧不打算食言。”

杰夫的食指尖上浮现出一粒闪烁的白色碎片，碎片缓缓向福图纳漂浮而去，最终融入了他的体内。

那是一枚真理符文残片，杰夫从爱茵斯那里拿到的。

阿尔文同样神情复杂地看向福图纳的躯体，“如果没有那头恶魔，你理应成为凌驾于凡巫之上的超级巫师。”

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探寻出杰夫花了数十年才发掘出的定理，福图纳的智慧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即便我拥有在那座巫师塔中那么多的宝贵书籍，我也远远无法赶得上它……”阿尔文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眼里尽是遗憾。

虽然阿尔文与福图纳之间并未有过多的直接接触。但是救命的恩情，早已胜过十年的友情。

阿尔文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缓缓走到极远处。他手中凝聚出蓝王剑，强大的劈击将整个褪色峡谷劈出了一道深缝，无数生物惨死剑下。

杰夫缓缓走到阿尔文的身后，却发现阿尔文正冷眼看着他：

“还跟着我做什么？”

杰夫从这句话中听到了毫不掩饰的迁怒意味。

从在巫师塔中阿尔文遇到福图纳的那一刻，阿尔文就在责怪杰夫将福图纳送进巫师塔中“送死”。

虽然结果证明杰夫的做法没错，但这依旧无法改变阿尔文的看法。

杰夫的眼神复杂，仿佛当了几十年的好人后在一夜之间被诬陷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