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心心念念的霞多丽我给你拿过来了。”宁妮跳出电梯之后,对着敞开的大门里喊道。
的确,电梯门刚打开的时候,一股子热风就迎面而来。
侯嵘山抱起木箱,缓缓走进了房间。他看到房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它的宽敞,就一个简单的鞋柜玄关就快赶上他平时居住的胶囊房间大了。第二反应就是他大概的价格,这里是派城西城二环商业区的府邸,占地面积不少于50万平方米,可想而知它具体的价值。
“就是这个吗?是不是真的哦,别又买错了。”突然,一个比宁妮矮一些的女生跑了过来,盯着侯嵘山手里的木箱说。
“勃艮第直飞德城,到万哗外商中转的,这还能错了不成?”宁妮跟在后面说。
“这样才对嘛!这次肯定错不了了。”女生嘻笑着拍了拍刚摸了木箱的手,抬头对木箱之后的侯嵘山说,“麻烦你跑了一趟啊,师傅!”
身材矮瘦的女生却穿着一件硕大的长衫,不过正眼看上去的第一反应就是女生脖子处的棕红色胎记,极其不规则的形状从侧面来看却像极了一个鸭蛋大小的红色爱心。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这一刻,侯嵘山浅浅地反思了一下自己,难道自己在真实的世界里面,真的没有一丁点的存在感吗?之前他只是纯粹的怀疑,不过现在,他开始慢慢相信了这一点。
“什么啊!这是侯嵘山,我男朋友。”宁妮一巴掌拍在女生后背。
侯嵘山满身都是那种说不出话,百口莫辩的意味。他慢慢放下木箱,将衣服上的褶皱一一捋顺,挠着额头说,“妮子身上多了件那么明显的衣服,难道也是外卖小哥的不成?”
橙色的卫衣穿在宁妮身上,像是一件法袍一样,袖子甚至多出来大半截。
女生尴尬地大笑,一只手牵着宁妮,一只手抓住侯嵘山的衣服角,将两位往房间里面带,“走走走,先进去。我个大傻子,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你们别在乎哈!”
“什么事这么热闹?”一个男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我把......我把宁姐男朋友当成送外卖的了。”女孩在一旁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这能当成送外卖的?”男生瞪着迟哲然说。
“第一眼,我又怎么知道他是谁啊!”迟哲然蹲下来收拾着茶几垫上的垃圾。
男生的目光转到侯嵘山脸上,愣在那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又犹犹豫豫地走到侯嵘山身边,贴着他说,“哥们,你看着很有朝气嘛!不错不错!”
面无表情的夸奖侯嵘山一看就知道对面男生有些心思,他微笑着说,“是吗?这还不是你宁姐眼光独到?”
“对了,海洋!宁姐的毯子你拿哪里去了?”女生径直地走进房间。
“我没碰,就在房间里面,你自己找一下嘛!”男生在玄关里面捣鼓着木箱,“宁姐,这酒是你找原先那个德利普酒庄的老板买的吗?”
“除了他还有谁啊!”宁妮脱下卫衣放在沙发上,招呼侯嵘山先到房间里去,“大哥人还可以,不过小心思很重,他之前还说送一瓶酒我,让我给他打广告,我没答应。不过这也没啥,对于他那个人的话只是些小瑕疵,他人其实能处。”
侯嵘山稍微转悠了一下,便进到了房间里。
“来坐,我们先坐一会儿,待会儿人齐了有节目。”女生嘻笑着说道。
侯嵘山绕过茶几,拿过一旁多余的矮沙发,坐在上面。
“你热吗?我看你都流汗了?”
“我刚刚还在纳闷,外面都接近零下了,怎么宁妮穿着短袖短裙就跑出来了,原来是房间里面温度这么高。”侯嵘山解开了衣服扣子。
“我叫迟哲然,你可以叫我小迟。外面的虎背熊腰的男生叫边海洋,我男朋友,人有点憨,不过不坏。”迟哲然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
“迟哲然!这并不像是一个女生的名字。”侯嵘山盯着眼前圆润眼睛的女孩说。
“你这话,很多人都和我说过,我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个名字,一个代号罢了,又没什么具体的意义。”
“也对。”侯嵘山顿了顿,“再比如我,我叫侯嵘山。很多人都会问我,嵘山到底是什么山,我也会笑笑地和他们说,没什么意思,代号而已。”
“哈哈!你别说,宁姐第一次和我说你的名字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个。”女孩似乎一直是笑着的。
这句话稍微让侯嵘山迟疑了一下,他只是一个简单地租来的朋友,来不来这里都没法有百分百的把握,而宁妮这么早就和他们说了吗?还是宁妮之前就知道我?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一起玩的时候不会少的。”
侯嵘山微微笑着,是啊!我们是朋友了,而他,上一次交到朋友是什么时候,可能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在黑暗中待着越久,见到的新人新事物就越少,无尽的黑色只会蒙蔽眼界,阻断自由。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侯嵘山皱眉。
“只不过我看你和这上面的人长得很像啊!”说完,迟哲然将手机拿到了侯嵘山眼前。
侯嵘山皱着眉毛看向手机,刚在大脑里想好理由准备狡辩,就被迟哲然抢了先,“那这等宁妮过来就要说清楚了,我可什么没说哈!是你自己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