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氏的儿子江容昇得知了这个消息,从外面疾步跑了进来。
也跪在他姐姐身边哀求道:“求父亲开恩啊!”
清仪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勾唇冷笑道:“她原本就是个外室,依靠着卑贱手段上位,占着将军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如今也该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江容瑾目眦欲裂,愤恨地看着清仪。
清仪顶着她那要吃人的眼神,转头对江闻远继续道:“父亲,兄长刚刚回京,二弟弟眼见着也入了仕,为这阖府上下的前程而计,是断不能有这么一个当家主母的。”
江容瑾听见这话,拉着江容昇给江闻远磕头:“父亲,我们姐弟也是江家的子孙啊,我们的亲娘若被休弃出门,你让女儿今后如何嫁人?弟弟的前程又该怎么办?”
江闻远看着跪在脚边的一双儿女,转念想到了自己的长子,江清阑身负军功,眼看着就要受重用,而眼前这个次子不学无术一塌糊涂,他很容易就做出了选择。
“来人!取笔墨纸砚来,再把二小姐和四少爷拖下去!”江闻远冷声吩咐道。
立刻就有丫鬟取了东西放在案桌之上,婆子小厮也上前来拖人。
就在江闻远写休书的间隙,沉默许久的沈氏突然开了口:“江闻远……你我夫妻近二十载的感情……你今日竟要休我?”
她昏昏沉沉抬起沉重的头,眼前的景象像是在做梦一般,分明前些日子他们还缱绻情深,她从未怀疑过他们的感情。
“我十七岁就跟了你,没名没份,窝在那方院子里不见天日地活了那么多年,为你生下一子一女,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一点都不顾及吗?”她字字泣血,一步步爬到江闻远的脚边,握住他的衣摆,仰头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江闻远心底一痛,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最后一笔落下,他扫了一眼休书,在最后的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能顶着压力,将你迎进府中,算是很对得起你了,是你自己不安分,做下这样的蠢事!”他冷眼看着沈氏,将手中的休书掷到沈氏身上,抬脚抽出自己的衣摆,转身而去。
沈氏失神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目光移到一旁的地上,“休书”两字格外的醒目刺眼。
她心口一窒,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昏死在地上。
江容瑾和江容昇瞧见这一幕,慌忙上前环住了沈氏,失声痛哭。
见证了这一切的江家众人见江闻远离开,纷纷起身行礼离去。
江老夫人也站起身来,走之前冷冷丢下一句:“婆媳一场,连夜给沈家去信,明日一早就把她扔出去,也好有人来接她。”
沈家会不会有人来,她不管,她只是不想今后这些事传出去,外人议论江家太过薄情。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清仪也准备提步离开。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江容瑾一双眸子瞪得老大,恨意喷涌而出,说出的话怨毒至极。
清仪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眼神中带了两分悲悯和不屑:“既然决定出手,自然就要做好失手的准备,报应总不会来得太晚,我早就警告过你们母女,不要自掘坟墓,如今种种,皆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