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出言道“小姑,知云向来主意大,你们夫妻不如回去问问她,看看她有什么好法子?愿不愿意让她妹妹家去。”
妇人夫妻对视一眼,差点忘了知云,又赶脚鬼似的家去问问闺女知云的意思。
赵平鹿挑着水进屋里,突然又想起刚才瞧见干净的猪圈,“娘,这猪圈是你铲的吗?”周氏忙接过水桶,轻声说是,又问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娘亲太厉害了,不过,娘,你以后可不可以有一种狼群的领地念头?”
周氏愣了一下,赵平鹿懊悔是不是自己把话说重了?
“闺女,什么叫狼群领地?”
赵平鹿眨了两下大眼睛,“娘,就是狼群圈地为家,家就是它们的领地,任何野物跳进它们家,狼群就会撕咬野物致死。娘,大家子的活,不该你做的,一点都不沾手,你什么都揽上身,以后她们都蹬鼻子上脸,把你当奴作婢一样使唤。这么些年,你干的活是最多的,可好吃的罕用的物件儿,什么时候给过你了?落下一身病痛,日后可怎么是好?”
“倒洗痰盂、铲猪圈、喂鸡鸭、打扫院子、洗三四十口的衣物,煮饭砍柴,没日没夜的劳作。那几房还不是对你恶言相向,奶也是对你非打即骂,何苦来哉?”
“哪怕你是六房中最孝顺的,爷奶也并没有因为你能干,而多分我们家田地银钱,反而一味偷奸耍滑的大房、二房、三房,更得爷奶欢喜,私下也不知得多少好处。何必呢,躲躲懒,享享闲,保养自身,日后才能享儿子闺女的后来福啊。”
周氏回想十几年来,可不是,她干的活最多,最脏、最累,可总落不着好,要不是生养的三个儿女孝顺惜娘,时常帮忙,只怕自己早就累死了。
“现在已经分家了,干的活少了很多,娘也没有先前那么累了。闺女,娘晓得了。”
“娘,光晓得还不行,得做到才行。而且,爷奶又不是娘的亲爹娘,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孝顺事情,让爹去做,再不然,也有我们。娘,以后你不要再沾东屋的所有事情了。东屋向来剋毒偏心,都不把媳妇当人,日后他们会遭报应的!”
“我的儿,可不敢胡说,”周氏忙拉住赵平鹿,赵平鹿轻哼一声,顺手把水倒进大水瓮中。这时赵老汉、赵老母进院门,看到院子静悄悄的,赵老汉给赵老母使眼色,赵老母就站在院内高喊“老大媳妇,老二媳妇,死哪里去了?”
喊半天并不见人,就猛拍三房的门,“七丫、八丫,这什么时辰了还睡觉?”,三房门开了,大腹便便的赵三直媳妇打开门,赵三直急忙问道:“娘,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赵老母想着眼前这件事更紧要,就让赵三直夫妇跟着去东屋,说事去了。几人丝毫不管半天不见的人去哪里了,也不想着去找,自顾自说事。
赵平鹿舀了一小罐水,放进陶釜中,生烟起火,等着周氏揉面入锅,母女俩抱抱吃了一顿粗面条,又吃了几个野生黄梨充饥。这浅腹陶釜是小家唯一的厨具,金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