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粱略微沉吟,“略有涉猎,尚不熟习。”
和尚微感失望,“那么,维摩诘经和金光明经该读过了?”
李高粱羞惭摇头,“还没有,但是听说过,有计划要学的,大概明年后年。”
和尚叹气道,“那法华经,华严经和涅盘经,就更不用说了。”
“迟早会学的,你叹什么气啊?你就说,我能不能学翻译器,啊不是,我能不能学八识?”李高粱大为光火,被人嫌弃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感觉好丢脸。
“八识源自佛法,小施主你经都不通,谈何佛法?更无从谈起领会八识。不过小施主你们兄妹都极有慧根,若是能入我佛门修行,我亲自指导你们,必可在佛法之道上一日千里,昌大光明。”
“你要是再打我妹的主意,我就真揍你了啊。”李高粱拿枪头冲和尚晃了晃。
“女施主不愿修行无妨,小施主你可以修行啊,看你仪表堂堂,身形容貌无一不是佛陀之像,穿上僧衣披上袈裟,俨然是佛子再世啊。”和尚还不死心,劝得一个是一个,拉进门一个是一个。
“你才一脸和尚相,你全家都是一脸和尚相。”李高粱打定了主意,等睡醒了一定要去庙里把这和尚揍一顿,不过和尚似乎是有修行的,自己又不能真拿枪捅他,只论拳脚万一不能稳赢他可咋办?要不,去撺掇下老娘,只要跟老娘说和尚还在打小米的主意,老娘一定会揍得他满脸开花。嘿嘿,就这样。
黑狗还在李高粱腿边撒着欢,围着他两腿绕来绕去,这狗极喜欢绕腿,难怪会把三爷爷绊了那么多跤。李高粱想想,黑豆好像也挺喜欢绕腿,不过没这么过分,昨天进庄的时候绕在骡子脚底下似乎还被踩了一蹄子。
李高粱向狗鬼问道,“你是黑豆的祖姥姥吗?”
黑狗汪了一声,猪哼了一声,和尚翻译,“它不知道。”
“也对,隔了三代呢,它死的时候黑豆都没出生。”李高粱思量,“那你怎么会在猪肚子里呢?这猪把你吃了吗?你要小心它,它看起来就没安啥好心思。”
狗汪汪叫,猪也啰啰啰地叫起来,李高粱捂起耳朵,简直像进到了牲口集市,吵得要死。
和尚道,“猪施主说,它是救了狗施主,狗施主受伤很重,它把狗施主吞在肚子里,用阴气滋养狗施主的神魂,帮助狗施主恢复。”
李高粱表示,鬼的事儿咱也不懂,鬼咋说就咋算呗,但嘴上不饶人,“我看它是想吃了黑狗,结果吃下去发现消化不了,才不得不共存的吧,黑狗十多年的老鬼了,肯定比它强。”
猪哼叽了两声。
和尚竟然翻译,“你咋知道的?”
李高粱大出意外,这猪还承认了?它真是个耿直男孩啊,哎,它是公的吧?要不就是个耿直的姑娘?眼神往下瞄了瞄,却朦朦胧胧看不清。要说这朦胧神法真是好,护眼清心,一举两得,足以和后世的圣光马赛克诸般神法分庭抗礼,并为两世之喻亮。
“算了。”李高粱摆摆手,鬼的事他也实在插不上手,猪鬼狗鬼都是鬼,鬼之间怎么打交道人管不着,“那你们以后打算怎么相处啊?”
“就这样呗,它在我肚子里,我能帮它恢复,它也能帮我成长,互相得利。以后我们俩就是好搭档了。”和尚替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