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看,你也在飘,你也还活着啊。”
这个话让李高粱又惊又疑,很需要辨证地思考一下。
和尚死了所以飘着,那我飘着也就是死了,不行!我怎么能死呢?我还小,连女朋友都没有,夏大官人家的小娘子那么漂亮,我连她的手都还没拉过!不行,我不能死。那反过来说,如果我飘着但还活着,那和尚也该是活着的。好,就算他活着好了。
“好,骗子和尚,你还活着,很好。”李高粱冲他挑起了拇指,“那你来我家干吗?”
既然和尚是活的,李高粱就不客气了。
“善哉善哉,非我本意。”和尚对着李高粱甩个眼色,意指背后的猪,“我正在睡觉,啊不,正在参禅入定,领悟大乘佛法,遥见空中有菩萨自西方来,以指点我额头,授我顿悟,一刹那间我醍醐灌顶,猛然醒来,就发现被它带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此处是我的梦境?”
“这是我家,就是梦境也是我的梦境。”李高粱道,满脸不屑地听着他吹。
猪哼叫了一声,啥意思?猪也要争这场梦境的所有权?算起来,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咋看猪都是这场梦的肇始者,只有它才是非正常的存在,非正常的猪才能引发非正常的梦嘛。
和尚又转过去,和猪继续瞪眼沟通。
沟通完毕又转过来,和尚开口道,“这位猪施主说,它有话想和你讲,但是和你无法沟通,就请我来做个中间转达的人。”
这个逻辑太难搞了,猪和我不能沟通,咋就能和你沟通呢?李高粱很不明白,“你还会说猪语?”
“非也,我佛门有八识,尊者习之可识自我,识精神,识宇宙,识本质,自然可与万物通,其中关键处全在一念妙解,难以语言与你辨说。”
“你负责吹牛,你说了算。你说吧,这猪想跟我说啥?”
“猪施主问,你等白日里倚力欺猪,凌辱于它,可曾心中有愧?”
“拜托,我们只是杀猪而已啊,猪养肥了不就是要杀来吃肉的吗?”
“芸芸众生,万物平等,凭什么猪就要被人吃?人类就是以力欺猪,不公平,非正义,必有恶报!”
李高粱无语,“你干吗要站在猪那边?你是人啊。”
“我只是转达猪施主的原话,不是我说的。”和尚解释,“而且我是佛门弟子,戒食荤腥,不能吃猪肉,所以我和猪施主并非对立关系。”
“好,那你告诉它,我就仗势欺猪了,咋滴了,它不服气可以仗势欺人啊,来啊来啊,放猪过来啊,我还怕它了?它活着我都不怕,变成鬼了我更不怕。让它过来,我再杀它一次,这次我从它右耳朵捅进去,让它一边留一个枪头,对称了好看!”
李高粱现在恐惧渐减,怒气渐增,鬼这种东西,看不见的时候在心里想着是越想越怕,真在面前飘着,倒不觉得怎么可怕了,而且被猪谴责,还净扯些非人类的理由,憋得人怒火上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想开干,那就干啊,谁怕谁?!
和尚和猪对视,猪摇头,蹄子举起来把右边耳朵捂得牢牢的。
“猪施主说,它是讲文明的生灵,它不会报复人类。但是它失去了太多,它申请你们给予补偿。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