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们长出了口气，丘爷爷又怒了，太可怕了，小京肯定得挨揍，不过，这个孙子气他爷爷也是真有一套，两句话就能把丘爷爷彻底点爆。

丘爷爷是多和蔼的人啊，对谁都是一脸慈祥，天天念佛经修行，偏偏就是压不住亲孙子挑起来的怒火，真不愧是亲祖孙俩，天生的冤家。

二马也不敢再追问李高粱，刚才马三爷给了他俩一个眼神警告，这是俩听爷爷话的好娃娃，和专注气爷爷十一年的小京不一样。爷爷不喜欢的事，他们绝对不做！要说马三爷打孙子，那可真是杨家庄典型家庭教育示范案例，扒光了衣服用皮鞭子蘸水抽，抽得二马嗷嗷叫，各家不听话的熊孩子列队旁观，看完以后一个个乖得跟鸡仔似的。

相比之下，丸子就挺无欲无求的，而且李高粱平日里有什么事主动就和他聊了，不说的就是不在聊天范围内，他也不问。

李高粱的脑子其实还是混沌着的，那个粉色飘飘的画面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他问李里，“哥，你记得那只逃跑的猪吗？就是被你一脚踹飞那只。”

李里点点头，“你饿了？想吃猪肉？走，咱们去弄点儿宵夜吃。”

李高粱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是有点饿，但重点不是吃宵夜，“那头猪已经…还在吗？”这个措词还真不好说，毕竟眼见它在天上飘，说它死了感觉上还挺别扭。

“在啊，锅里还焖着不少呢，之前卤好的都已经捞出来晾着了。”李里答道，“肉太肥，晾凉了好切，切成厚厚的猪肉片子，拌上蒜泥和醋，一口酒一口肉，那个叫香啊。”

李高粱咽了口唾沫，是挺香。可是，他只是想确认那猪是不是真死了，毕竟他们把猪放倒以后，就有别人接手了。李里的回答虽然没有正确理解他的意思，但也让他得到了确认，猪已经没了。

“哥，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李高粱问道。

嗯？啥？鬼！周围的小伙伴们纷纷把耳朵竖了起来，一张张脸上既兴奋，又紧张。咋的，要讲鬼故事吗？今晚月黑风高，阴风飒飒，正是个适合鬼故事的好日子。

李里无视了这群又菜又爱玩的小朋友，笑道，“有啊，肯定有。”他认为李高粱是在庙里见到了鬼，被吓傻了，就像他自己当年一样。

“那你说，被咱们做掉的那头猪，会不会变成鬼猪？”

“不会吧，猪这样的东西，应该不会变成鬼，否则的话，一年下来泉州城里得杀多少猪，变成鬼排排站，城里都站不下了。鬼这种东西，肯定是人变的，而且得是很特别的人才行。”

“什么样的人才算特别？”李高粱问。

“比如说，怨气特别大的人？本事特别强的人？一般人死了，肯定都赶着去新生，就进轮回了，只有心怀怨恨不能释然的人才会留下来不肯走吧。它们要释然，就要报复，就要做坏事。所以，为什么说鬼都是恶的呢，也是有道理的。”

李高粱无语，李里的道理，也是他自以为是想出来的，谁说鬼就一定是怨气导致？黑豆的祖姥姥看起来就没什么怨气，相比起来，老爷子们反而是怨气冲天。

而且，要说怨气，那头猪应该会非常有怨气，毕竟它受到了那么多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