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旁是堆积如山的垃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气味熏得人头晕目眩,恰似死亡的气息。
简易的木板和塑料布搭建的临时居所,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寂寥。那余晖洒在破旧的居所上,却没有一丝温暖。
街道上堆满了各种废弃物,塑料袋随风起舞,破旧的衣物和生锈的铁罐散落一地,他多希望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哪怕只是一间小小的干净的屋子,只有一张柔软的床。
最初的几年还是孩子的他,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们每天在救助站等着发食物。
他蜷缩着身子,蹲在角落里,眼睛紧紧盯着救助站的门口,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那衣角早已磨损。
救助站外是破败的墙壁,上面涂满了各种涂鸦,那些涂鸦像他内心混乱的写照。
在4街区的不远处,一片破败的棚户区内,几个身穿志愿者服装的年轻人正忙碌地分发着食物和药品。
阳光偶尔会给这灰暗的角落带来一丝温暖。
那阳光透过破旧的房屋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斑,可那光斑却照不亮他黑暗的未来。
周围是摇摇欲坠的房子,墙壁斑驳脱落。
几个志愿者正合力搭建一个简易的卫生站,希望能为这里的居民提供一些基本的医疗保障。
一个年轻的志愿者女孩蹲在脏兮兮的他面前,她微笑着,将一块面包递到他手中,那双手虽然布满老茧,但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
他瞪大了眼睛,满是惊喜与感激,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过面包,仿佛那是他此生最珍贵的礼物,拿到面包后,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他渴望着能有一个人,像妈妈那样轻轻地抚摸他的头,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可这渴望却总是落空。
更多时候还是小孩的他,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疲惫和无奈。
他看见很多老人蜷缩在角落,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没几天就会被盖上布装走了。
他害怕自己也会这样孤独地死去,无人关心,无人在意,那种恐惧如影随形。
无数个在街头流浪的日夜,他与朋友穿梭在城市的阴影中,小偷小摸,零元购。
偶尔还抢劫摩托车或超市,只为了赚点钱,能有一个栖身之所,可惜生活将他逼到了绝境。
画面快速闪过,他居无定所,有了钱就沉醉在吃喝嫖赌中,挥霍着青春。
此刻28岁的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非裔男人的鞋底在他脸上摩擦,他似乎能闻到自己嘴角呕吐物的酸臭味,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
他想起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他可能就要死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如果还有下辈子,他想做个好人!泪水混杂着血水,缓缓从他眼眶滑落…
他生命如即将燃尽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熄灭,化为一缕轻烟。
中年老墨脚步踉跄,拖着满身伤痕的躯体,满脸怒容,手持一根钢管,一瘸一拐小心翼翼地绕到了科勒身后。
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带着复仇的决心。
科勒的眼神逐渐从疯狂中抽离,变得迷离而深邃,混杂着前世的纷乱记忆形成了呓语洪流,脱口而出道:
“黑哥们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一觉、好怕呦,洪休全好鸡儿凶、你可以打我脸,也可以叫我滚远点,但也别忘了大哥从良前的阴险、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不,不对,俺旺洛桑丹坚嫩爹仁波切是个铲铲,长亭外古道边,臂猫臂连天……有脾气斗来惹蛮哦呦!锤子呃屙呦!”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挥舞,像是在捕捉那些飘忽不定的记忆碎片。
空气似乎随着他的呓语而起伏,阳光似乎也变得忽明忽暗,映照在他那张变幻无常的脸上,宛如一幅动态的油画,充满了诡异。
科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踩在络腮胡子老墨头上的脚高高抬起,准备全力下踩!享受碾碎的感觉…
络腮胡子老墨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狠戾,他面孔扭曲大吼一声,双手颤抖举起钢管,猛地砸向科勒的后脑,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科勒!小心背后”。瓦伦蒂娜在围观人群中见到这一幕惊呼出声,不由替科勒捏了一把冷汗…
“轰隆”一声巨响,钢管与头骨碰撞的瞬间,血花似乎都闪现了一下。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然而,或许是因为中年老墨之前受伤太重,力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啪…”
但即便如此,被这突如其来的钢管抽打在后脑,科勒感觉颅腔内嗡嗡鸣响,他眼冒金星,原地旋转一圈半…
“啪叽一声!”一屁股跌坐在络腮胡子老墨的胸口上……
“呃!”
刚缓过口气的络腮胡子老墨,被科勒猛的坐在胸口!
“咔嚓”肋骨断裂声、“岔气、疼痛口吐白沫、双腿痉挛“呃”的一声就晕厥了过去!
科勒手按在络腮胡子老墨的头颅上借力,趔趄站起身,按着后脑的破口,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背后破烂的T恤。
随后又滴落在粗糙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那血花绽放,仿佛是生命的悲歌。
“啊啊…”
围观群众或站或倚,一脸漠然地看着这场街头表演,偶尔有女人的尖叫,有的甚至早就掏出了手机。
记录着这惊心动魄的好戏,准备赚一波流量。他们的表情冷漠,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场生死搏斗,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冷漠仿佛给这血腥的场景又增添了一层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