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云乔摇摇摆摆,开始走花步了。
这“小多层”建筑,没有电梯,是当年,这个城市最后一批“小多层”商品房。
钟海岳看不下去,就搀着她。
没想到汪云乔,非要钟海岳背她。
钟海岳心想,我跟你不熟,搀着你走就不错了,杵着那里不动。
汪云乔指着钟海岳鼻尖,摇摇晃晃道:“我……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一直在踩棉花,没个梯子,我上不了楼……嘻嗝……”
她打着酒嗝,继续道:“你就是我的梯子,不准‘上屋抽梯’,跟我玩三十六计,还嫩……嘻嗝……”
一众人看着这俩人在扯皮,起哄道:“背她,背她……”
话音还未落下,汪云乔一个跳跃,就像一个大蛤蟆,趴在钟海岳的背上。
她咯咯笑,一拍他道:“这梯子,结实。没想到你还挺封建的。你是我的兄,我是你的弟,兄背弟,天经地义。兄弟之间……嘻嗝……不能抽梯。”
大家起哄,一众人,热热闹闹开始向楼上爬去。
汪云乔在钟海岳的背上,也不老实,两只脚踢来踢去。
嘴巴还在不停地说她:“我表姐家就在顶楼,我现在就住在她家里。他们姐弟俩,现在正在东南亚某国潇洒呢。”
她看到盛东方一行人,爬到四楼就停住了。
她也要进去看看热闹,从钟海岳的背上出溜下来,东倒西歪,就要进了盛东方的新房子,去看看。
盛东方打开房门,汪云乔呲溜一下,像个泥鳅一样,就先钻了进去。
没走几步,就踉跄几下,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就向前冲去,到底是不倒翁,前后左右摇摆旋转了几下,竟然扶墙立住了。
她谁都不服,就“服”墙。
正要发作,发现前面有一钵含苞待放的“君子兰”,被她打翻了。她没有注意,差一点儿给她绊个跟头。
她转过身,把这花钵抱了起来,庆幸没有什么破损,就是落了点儿土。
环顾四周,两套房子已经打通,客厅前是两个大阳台,也被打通,一个300多平方的大平层。
汪云乔欣喜道:“还是大平层好,宽敞舒服,不用爬楼梯。我姐的房子是复式结构,也300多个平方……嘻嗝……在家里,还要爬楼,真麻烦……嘻嗝……”
她抱着这盆君子兰,竟在房子里舞了起来。边舞边摇摇摆摆向阳台走去,海岳怕她出事,便跟了过去,来到阳台。
就见云乔抱着君子兰,倚着阳台栏杆,就要向下翻,吓得海岳就要拉她,被云乔拒绝。
“不要过来,我可是淑女,君子动口不动手。”
海岳哪里能说出话来?
盛东方看到云乔张牙舞爪的样子,叫道:
“小祖宗,你可要当心,不要摔了下去,我这可是吉屋,你别给我折腾成‘凶宅’了。”
“你放心,您这个房间肯定是吉……”话还没说完,就倚着阳台哇哇大吐。污秽物全都吐到阳台下面。
吐的昏天暗地,七荤八素,那盆“君子兰”还是抱着死死的。
“谁这么缺德啊?醉酒了,就在家里好好呆着,吐到楼下算什么啊?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