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的身体不在这里,一切又将陷入迷雾,或生或死,都由天命,但是今天你弟弟必须死,记住了你弟弟的尸体已被火化,是你亲眼所见。”森伦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
“我知道了,可怎么跟母后说?”
“就说弟弟已经去世了吧,朝通这个老家伙精明着呢,只有你母后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嘉察将房中的木柴都堆在格萨尔的床上,又将房内的衣物叠放在床上,布置好一切后放火燃烧了床板,退至院中,两人的眼角淌下了似有若无的泪珠,拿着火把的士兵站在院内犹如泥塑的假人一般只是伫立凝视,默不作声。
“格萨尔,我森伦王的小儿子,岭地的二王子今日殁了。”森伦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一切的苦痛似乎都藏在这几句话中。
“通知寺院,即刻开始超度,一切后事全交由寺庙处理,此地往后不用再来了。”说完便从站在前排的战士手中拿过火把,命令道:“去取些稻谷来,将这个院子烧了,往后此处便是禁地,任何人不准打扰吾儿,违令者斩。”
等一切安排妥当,森伦王将火把扔进了稻草堆里,杂草冒出的丝丝声瞬间蔓延至整个房子,熊熊大火,随风弥漫的烟雾,绛紫色的人脸,一切都交叠在夜色中,心声,风声,火声更好地隐藏了一切秘密。
王宫内那泽王妃,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城墙上看着东边的天空,忽而不知道想到什么,艰难地扯出一丝苦笑:“死了未必不好,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做个有爹疼有娘爱的好孩子。”说着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用手轻轻一拂隐进了额角的发缝中,站在最后面的宫女微低着头缓缓走开了。
王妃宫中的宫女拖着长裙,步履匆忙地离开了王宫,换了一身衣裳后,径直往朝通王的住处走去,到了门口左右环顾一下,便从朝通家的后院走了进去。见到衣衫不整坐在池塘边喂鱼的朝通忙叩首行礼:“奴婢见过朝通王。”
朝通摆了摆手道:“宫内情形如何?王妃有何动静?”
回大王:“那泽王妃一天落了好几次泪,整个人都憔悴了,时不时低低自语,时不时又说格萨尔死得好,不该投在帝王家。”
“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投身到王族,确实一辈子不得安宁,不过谁挡了我朝通王的脚步,我便踩碎他的脊梁骨。”朝通露出邪魔的眼光,捋着胡须发出低低的笑声。
“你干的不错,继续盯着,等我朝通王坐上了王位,你便是最大的功臣。”朝通一转身便在脸上挤出了和蔼可亲的微笑。
宫女虔诚地趴在地上行礼,磕了三声响头,声音里带着些激动的颤音:“多谢大王,奴婢必定不负大王的期盼,王妃的一举一动奴婢会时刻盯梢着,请大王放心”
等宫女一走,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走了出来:“恭喜大王,您最大的隐患已经消除了。”
“魔使呀,虽然格萨尔没了,但是要从森伦王手中夺取王位可不容易呀。”
“接下来就看大王您的了”魔使自顾自地坐在首位,拿起桌上的茶水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皱皱眉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