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泽叹了口气,眉眼间带着触动,缓缓说道:“阿叔说,这是噶玛送给你的,做了很多天了。绿松石在藏语代表着纯洁的爱情,她喜欢你,耳坠你留着吧。”
云庚紧紧握住耳坠,感受着那上面残留的噶玛的温度。
片刻后,他将耳坠扣在耳垂,力气太大,耳垂瞬间出了血。
血液顺着耳饰向下滴落,如同他心中流淌的悲伤。
只见云庚站起来,向着噶玛的父亲深深的鞠躬,坚定地说道:“叔,以后您就当我是您儿子,我喜欢噶玛,愿为您养老送终,放一辈子羊都成。”
陆西泽看着云庚认真的样子,原封不动的把话翻译过去。
噶玛的父亲看了看云庚,又看看怀里的女儿,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他艰难的站起身,抱着女儿,对着云庚说了句话,然后转身向着车走去。
陆西泽拍拍云庚的肩膀:“起来跟上吧,他爸爸说让你和他一起送噶玛回家。”
一旁的李队长抽了口烟,烟气袅袅,吐出一口烟圈后心中的沉重便少了一分。
“西泽,我给你们几个批个假期,都去送送嘎玛。”
陆西泽点点头,事情的原委异能办已经在耳麦内大致讲过了,嘎玛是个勇敢的女孩子,送送她是应该的。
云庚默默地站起身,跟在阿爸身后,陆虞他们坐上了车,斌子开着车,向着噶玛的家驶去。
嘎玛和他所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她美丽、善良、热情,就像高原上的格桑花一样绽放着耀眼的光彩。
从第一次见他,嘎玛就很热情,奶茶给他大份的,偷偷给他塞牛肉干。
就连放羊时装水的水壶,他都是加了糖的。
少女热烈的偏爱让云庚有些不适应,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坚定的选择。
他对情爱的了解之前还存在于网恋的猫猫,那些让他脸红心跳的话语曾经让他以为那是爱情。
其实不过是青春期男孩的躁动。
被拆穿后的现实其实并未让他很难过,他难过的只是那些日子投入的金钱和时间。
少女热烈的感情头一次让云庚有些无所适从。
那些掩盖在玩闹中的自卑渐渐浮上心头,他是喜欢嘎玛的,喜欢两人谈天说地时少女微红的脸颊。
喜欢自己吹牛时少女捧场的惊呼声和崇拜的目光。
很喜欢的,只是他家庭不好,嘎玛一家拥有很多牛羊,但是他除了糟心的原生家庭,什么都没有。
他的工作也危险,保不齐哪天就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少女纯真热烈的感情。
像他这样的人,姐姐不疼父亲不爱的,哪天死在哪里怕也只有老大他们会为他难过。
这样自卑阴暗的他,没有回应少女热烈的感情,每次都开着玩笑糊弄过去。
现在,嘎玛再也听不到她喜欢的少年对她说,其实我也是,我也喜欢嘎玛。
像格桑花一般纯洁的嘎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