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问此刻彻底明白刘轩凤曾经说过的道理,决定不再留手。
面对空门大开的张大牛,无异于平常训练的木桩人,就在张大牛再次出手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
“寸拳!”
“嘣!”
小问拳出声落,张大牛瞬间横飞出去,足足撞断数棵大树才得以停住身形,喉咙处怎么也压制不住翻腾的气血,“哇”的一下吐出大口鲜血,将胸前染得殷红无比。
“教头教你的这个武技叫什么?”
这一击彻底击碎张大牛的自信与不甘,两眼中尽是黯淡。
小问闻言,自然抬头挺胸,学着刘轩凤的模样,傲然独立,左手轻扯衣袍下摆,右手凭空微抬,掷地有声。
“拳名,咏春!”
“还有,这武技不是教头教的,而是刘大哥!”
话毕,小问再也不看张大牛一眼,转身急忙地跑到刘轩凤的身边查看伤势。
“居然是他!
他真的是一个哈儿吗?”
张大牛擦去嘴角的血渍,顺势看向灰头土脸的刘轩凤,难以置信。
“难道这哈儿真是不出世的高人?
不不不,我才不管他究竟是不是高人!
你一个爹娘不要的狗杂种,凭什么如此受上天眷顾?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被你占了!”
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张大牛瞬间怒火中烧,本该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嫉妒淹没。
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眼神中说不清是视若珍宝的喜爱还是畏之如虎的恐惧。
颤巍巍地倒出瓶子里仅剩的一颗暗红色药丸,迟疑良久。
随后,深深地看了眼小问的背影,眼露狠色,不再犹豫,仰头将其咽下。
须臾,张大牛本就夸张的肌肉竟逐渐开始膨胀起来,宛如吹胀的气球,让人担心稍不注意就会爆裂而亡。
不止如此,就连他身体的肤色也因充血而变成诡异的殷红色,眼睛也成绿油油,宛如地底爬出的怖鬼。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张大牛的指甲与爪牙发生异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最后竟变成一头人形妖兽般的生物!
背对张大牛的小问完全不知道场中的惊变,但是刘轩凤却看得清清楚楚,直吓得汗流浃背、牙门冷颤。
“呜。”
张大牛陡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扑出,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抓向小问的脑袋,吓得刘轩凤吓得失声惊呼。
“小心身后,疯牛嗑药啦!。”
话音未落,一阵恶风袭来,好在小问反应迅速,瞬间就一个驴打滚躲开致命攻势。
收手不及的张大牛一掌扇在小问背后的树上,那棵几人环抱的百年老树居然瞬间就出现入木三分的爪印,震得树叶飒飒作响。
这一爪要是抓实,不死也得重伤!
见状,小问惊得冷汗淋淋,后怕不已。
“他吃的什么药,杀伤力竟如此惊人!
至少是入肉期十层才能达到的程度,这怎么可能?!
但凡被他的铁掌擦到一下,至少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若是不小心真被打到关键处,恐怕还会出现人命!”
此时,张大牛再次猛然袭来,带着劈石裂金之力一掌砍下,小问见势不对,连忙扯过身旁的树干抵在胸前。
张大牛陡然变掌为爪,直抓下来,这硕大的树干如同纸糊的一般,“呲啦”一声登时断裂开来,攻势未减直逼小问胸膛。
铁爪入体的闷响响起,小问胸前立即出现一道骇人的血痕。
若再深两分,恐怕便会就此丧命!
鲜血如水柱般往外喷出,疼得小问龇牙咧嘴,连忙拉开距离,强忍着疼痛,扯下衣服往伤口一按,止住鲜血。
扭头看去,发现张大牛已然两眼猩红,脸色疯狂,猜测嗑药后可能失去神志,登时升起一股念头。
“躲!
撑到张大牛药效过去,再作他想!”
下定战术后,小问仗着身形瘦小的优势钻进旁边的小树林里,左闪右躲,在空地上闪转腾挪,不停变换方向。
如小问所料,张大牛失去神智后,虽力大无穷,可脑筋却拐不过弯,只会追在屁股后面胡乱的拍打所有阻路的事物。
整整半盏茶的功夫,如同咬到诱饵的鱼被钓着来回跑动,任凭张大牛如何癫狂,攻击就是沾不到小问分毫。
“轰隆隆...”
转眼间,一旁的树木遭殃不少,棵棵还在茁壮成长的小树就这样应声而倒在。
俗话说,久守之下必有所失。
哪怕小问已经极力避开满地的断枝碎石,但是还是不经意间踩到根婴儿手臂大小的树干。
换做平日里,小问哪怕被绊倒,也能凭借身体素质强行扭转身子避免摔地。
可现如今为躲避张大牛的攻击已是竭尽全力,哪还有余力做其他动作,加上胸口处的伤势牵动,顿时一个扑棱摔倒在地。
张大牛抓住机会迅速用膝盖压住,避免其逃脱,抬起拳头就朝小问打来。
小问拼死挣扎,可任他拼尽全力,面对张大牛如妖兽般的怪力,却也无计可施。
危急关头,只得运转灵力于手臂护在面前,咬牙承受。
可小问毕竟仅有入肉四层的修为,哪里能抗住张大牛的疯狂攻击。
短短几秒内,张大牛的铁爪便带起片片血肉,这还是小问时不时用咏春粘手化掉铁掌劲力的作用。
如若不然,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
饶是如此,小问的手臂已然鲜血淋漓,露出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