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在偏僻的破屋中找到雪女,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小雪女在滋补汤药的调理下,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人有些沉默寡言,几乎不怎么说话,或许是两次被抛弃,心里面留下了非常大的阴影,封闭了心灵,不愿再接触其他人。
对此,李观棋也能理解,毕竟,雪女所经历的大起大落,有时就算是成年人也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打击。
所以每天依旧耐心的引导着她走出来,接受新的生活,可不管李观棋如何说,对方却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是对是错,也不回上一声,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一天早晨李观棋出门去买药材,当走进药铺时,却是正巧听到药铺老板训斥自己三岁的小儿子:“药材和人一样,只有有了名字,才能算是一位好药,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这人啊,就不完整,如同没有名字的药材,是榆木疙瘩,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废物!”
这话初听非常合理,但仔细想想,这不完全是胡说八道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李观棋受到这句话的启发,忽然间想起一个事,好像这几天他一直没有问过雪女的名字,完全就是凭借着自己的熟知剧情,对号入座的知道对方就叫雪女。
但其实,按照原本的剧情来说,雪女在六岁前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名字,‘雪女’这个名字,还是她在六年后冬天下雪的时候,被赵国一位赫赫有名的舞姬收养时,就地取材,为她取的。
但现在雪女才五岁,还没有遇到那位舞姬,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点,李观棋买好药材立即返回租住的小院,找到院子里台阶上,看着镜子愣愣发呆的雪女。
“或许就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是灾星吧!”
心中嘀咕一句,李观棋温和的问道:“你今天想吃什么?”
小雪女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言语,只是摇摇头。
好吧,还是不愿意说话。
李观棋心中无奈,接着说道:“这几天,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雪女愣了愣,眼中变得落寞,再次摇了摇头。
“果然如此。”李观棋心中微动,就道:“没有名字?那我就给你取一个名字,怎么样?”
小雪女眼前一亮,脸上神采也多了几分。
李观棋面露沉思,然后笑着道:“你的头发和雪一样白,如同雪的女儿,冬临大地,雪落人间,落雪白,你以后就叫白雪吧!”
小雪女听他到‘白雪’这个名字,眼中绽放出浓烈的光彩,随即眼眶一红,两行泪水无声滑落,她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
见她哭了出来,李观棋知道事情成了。
但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他蹲下身摸了摸雪女的脑袋,柔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雪儿!”
此言一出,彻底打开了小雪女紧锁的心扉,一把抱住李观棋,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放声哭了起来:“呜呜……”
李观棋轻轻拍着她的背,望着天上的飞鸟,道:“往后啊,你将过上美好的生活,再也不会伤心流泪了!”
天上的飞鸟像是听到了一般,发出几声悠扬的翠鸣回应:“啾啾啾……啾啾啾……”
声远去,鸟儿亦远去。
一刻钟后。
雪女的哭声止住了,人也因为情绪上的激烈起伏,疲惫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