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仁明小学。
“钟夜妈妈,你家孩子举着水果刀发疯似的袭击同学...说老师和同学都是怪物...还是休学吧,带孩子去看看。”
几天后的晚上,睡梦中的钟夜感觉有人在摆弄自己的脸。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和他妈妈说话。
“...就是这孩子,这是钱,你点点。”
“...少一千?”
“你没说他有精神病...”
“行吧...”
“...最后看一眼么?我们会带他...”
“不要告诉我你们要干什么!走!快滚...”
钟夜又沉沉睡去,又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挪动自己。
“切多少?”
“留一点...”
“那边的意思是全切...”
“凡事不可做绝,留一线生机,给他,也给咱们...”
一天后,人迹罕至的深山中。
钟夜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肚子右上方粗劣缝合的伤口早已裂开,血液浸透了纱布,染红了衣服。
清新的微风拂过脸庞,钟夜望着蓝天上的朵朵白云出神,这感觉轻松极了。
这里没有怪物,只有一些昆虫和小动物。
“再不来了。”缓缓闭上眼,钟夜静静地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啧啧,真惨一小孩。”一句轻佻的话语传来。
钟夜想看看是谁在说话,却怎么也抬不起千斤重的眼皮。
“别急着下线,天使怎么说来着?哦对,Heroes Never Die!”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钟夜感觉到一根细长的针扎进了自己的身体。
这一年,钟夜6岁......
2022年,仁明医院,儿科门诊。
钟夜单手掐着一位白大卦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
“嘘...你可真够坏的,不但昧了人天价药的钱,还偷偷抽了人家小孩的骨髓移植给那些人渣的小崽子。”
钟夜的力气极大,不论白大卦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贪婪,那一家子现在死得只剩下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了?
那老头委托我砸碎你八根手指,还特意嘱咐留下小拇指,所以配合一下,你要是乱动,我可不敢保证砸的准。
要砸多了你吃亏,少了你还得受二茬罪。”
几分钟后,钟夜面无表情地从门诊室出来,不慌不忙地穿过医院的走廊,准备坐电梯下楼。
这时,钟夜的耳朵一动,听到一阵稚嫩的喃喃细语。
“爸爸、妈妈,再见......”
钟夜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红色碎花裙、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小女孩摩挲着一件女式大衣,嘴里不停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
这一刻,钟夜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是人!这小女孩在自己眼中是人!
来来往往的怪物群中,瘦弱的小女孩显得如此单薄。
这一年,钟夜12岁......
2029年,境外,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不紧不慢地走向一间酒馆。
青年手中握着一根钢管,双眼处各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垂直划过,眼眶中空空如也,赫然是个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