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悄然释放着冷芒。
烟雨绵绸,寒风如刀。
阎信咧嘴阴森一笑,面目凶戾狰狞,宛如恶鬼。
那是可改头换面的《魔相功》,再搭配上《三垢浊烂腐心佛经·痴卷》,效果十分显著。
下一瞬,人流惊动,伞丢了一地,从桥上撇进河里,如同退潮一般散去。
在途中,但见一抹剑影忽得飞蹿而来,剑尖轻颤,好似灵蛇点头。
偷袭者使得正是黑蜂会中最常见的《灵蛇剑法》。
剑逆流而去,正当刺中阎信胸口的一刹那,立见一抹狠辣急快的血红刀光,于轻风细雨中惊鸿一现,宛如一条弧线。
刀势一顿,横在半空中,刀身上挂着血水,血水流了一地。
风声。
雨声。
惊呼声。
流血声。
......
诸多声音掺杂在一起。
阎信翻身一起,刀随身转,一顶顶油纸伞随风翻起。
至于撑伞之人,一个个瞪目结舌,面露惊恐,他们双手摁住喉咙,好像这样就能阻止血从喉咙里流出。
停顿不过片刻,剩余惊悚动容的杀手们面露狠相,杀机更盛,与狰狞魔相的阎信厮杀在一起。
没有了人潮掩护。
没有了雨伞遮盖。
刀光。
剑影。
由暗转明。
来势汹汹。
藏不住。
挡不住。
拱桥下一叶孤舟上的船夫,也纷纷施展轻功,掠纵如飞,如蜻蜓点水般踏来。
几番在河面上轻点借力,踩过翻起的浪花,轻松一跃,悉数落于拱桥两侧。
一瞬间,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皆是刀剑,尽是杀机。
肃杀之气充斥着整个拱桥,光是远远观望,就令人肌肤起栗,毛骨悚然。
阎信面色如常,只是更白了一些。
他眼中戾气暴涨,面对这等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必死之局,深吸一口气。
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眼前不只是四只手,而是几十双手。
双肩一耸,双袖鼓荡。
直面刀剑而上。
一连串金铁交击之声响起,火星四溅。
拱桥对岸的长街上,一名七十岁老翁竟如猴子般灵巧腾挪,来来回回不断变换着位置,好似在寻找什么,双手一送一缩,从袖中吐出两枚飞针,朝阎信射去。
他在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出其不备,穿过拱桥众人,从而射杀阎信的机会。
他找到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于是他果断出了手,阴险至极。
阎信长身而立,看也不看。
翻刀一转,叮叮两声细响,飞针已被扫向一旁,拱桥上一个人顿时应声倒下。
老翁一击未中,又在寻找着机会,想再出手。
《嗟赞·一地残藕红断肠》
这是阎信在酒楼中时领悟的新魔功。
一避剑之锋芒,长刀一挽,红芒震颤间,阎信宛如一尊杀神掠过。
拱桥众人不再捂着喉咙,而是捂着肚子,脚边堆积着血肠残肢。
血水喷薄如雾,和烟雨混在一起,朦胧飘散。
阎信衣上,脸上,皆染成黑红,仿佛一尊杀神立在血雾中。
一切尽在转瞬间。
刀势犹未尽,老翁转身逃。
破风穿雨来,戳喉无人生。
喉骨尽碎,老翁喷出一口血,眼中不可置信,徐徐倒在阎信脚边。
一声颤鸣,善刀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