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
“杀我,何必让三少爷。”
李振安默然了片刻,他笑道:“那你觉得是什么?”
“一个见过光的人,不可能忍受得了当一个瞎子。”
“......错了,我嫉妒他,我只是想让你过去杀他。”
“那好吧,我会杀他。”
“你要过去送死?”
“我不打算现在去杀,我会等,等到他被养成了废物,再去杀他。”
“杀死一个废物没什么有趣的。”
阎信笑了笑,平静道:“杀死一个大人物却很有趣。”
他会等。
等到三少爷成为大人物。
他一定会成为李家的大人物。
成为李家的面子。
李振安闭上了嘴。
阎信仍在笑,笑中带着讥诮。
杀机!
按捺不住的杀意!
李振安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陌生,气势变得陌生。
窝囊废不是他。
这个人才是他。
太多人忘了,在三少爷出生前,李振安才是被寄予厚望得那一个,他才是全家寸步不离守着得宝贝疙瘩。
“死!”
李振安冷清道。
仿佛,他让死得人,一定会死。
这是一个自信之人。
他相信着手上的剑。
日日夜夜,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得挥砍、挑刺。
有风,就挥砍开风。
有雨,就挑刺破雨。
一个努力的人岂能不自信,更何况,还是个天才。
人会被很多东西辜负,唯独不会被努力辜负。
“正好让我试一试‘剑中皇帝’的份量。”
阎信瞥了他一眼。
他感受到了。
那是,机锋峻烈的杀意、杀伐果断的气魄、电闪雷鸣的震撼。
“你不怕死?”
“若是死在‘剑中皇帝’的剑下,死亦无憾!”
“好!”
施展剑招时的李振安眼睛在发亮。
“你一定很痛苦,不得不伪装成一个窝囊废,一个窝囊废怎么可以练剑呢,对一个嗜剑如命的人,心思难耐,肯定很难受。”
李振安的剑招十分高明,施展时不见半点滞涩,走转之时狠辣霸道,大气磅礴。
这是他最擅长的剑法。
人剑合一的剑法!
“人剑合一的关键在于对剑心诚,不只是剑,不管用得什么兵器,若是心不诚,就永远到不了巅峰!”
“武器再利终究只是死物,对一个死物心诚,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个人,只需对自己心诚就好。”
“这么想,你输定了!”
“即便兵器再好,也只是陪衬,须知摘花采叶皆可伤人,以人御器才是大道。”
“你太极端了,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只会死在路上。”
“怕这怕那的人登不上巅峰!要么,粉身碎骨;要么,高歌猛进!”
李振安必须承认,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像一捆柴,不管不顾的燃烧着,很璀璨,也会很短暂。
“不打了。”李振安收剑入鞘。
“为什么?”
“我感觉你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
“那可不一定。”
“无所谓,反正,我会跟着你。”
“担心自己得感觉错了?”
“不,我只是不想错过你死得那一战,那一战肯定会非常精彩。”
“有道理,这样的一战,换作我同样不愿意错过,不过,有一件事你想过没有。”
“什么事?”
“你很可能要跟我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