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金很爱宫紫霞,可宫紫霞又将他当成了什么?
“想不到,身边的兄弟,心爱的女人,居然全与镇魔司有关。”
钱万金嘴唇微微颤抖,他没喝酒,可脸色却比喝醉了更差。
“真爱没那么容易遇上。”阎信拎来了一壶酒,坐在旁边。
钱万金一壶酒狠狠灌进口里,呛了几嗓子,刺激得发出几声怪叫,沉吟道:“我没钱了。”
阎信眺望着远方:“我知道。”
钱万金醉红着脸,打了一声酒嗝,摇摇晃晃:“你怎么不走?”
阎信理所当然道:“我们是朋友。”
钱万金疑惑道:“是吗?”
阎信认真道:“喝过酒,聊过女人,又经历过生死,即便是陌生人也该成了朋友。”
两人不再多言,一个自顾自喝着,一个看风景。
钱万金突然痴痴大笑:“世事无常......你说值吗?”
“看清两个人,结识了一个朋友,损失得不过是一些钱财,怎么不值,难不成‘活财神’会缺银子?”
阎信说得很自信。
他对钱万金很自信。
钱万金也自信满满:“当然不会!”
若非如此,阎信才不会这般大动干戈。
?
同时间,在某个地方。
一个妙人立在窗前,脸颊红润,乌发柔顺,身姿淡薄。
渔墓婵感叹道:“我这位相公可真是高明。”
老鸨子诧异道:“小姐为何这么说?难道......这个百宝箱是假的?”
渔墓婵摇了摇头,叹气一声:“百宝箱是真的,只不过,银子再多,总有花完的时候,如何赚银子才是关键。”
老鸨子回禀道:“我现在去把钱万金带过来,替小姐效力。”
“算了吧,他不会真心的。”渔墓婵接着低低一笑,再道,“我那位相公着实高明啊!”
老鸨子轻蔑道:“一个窝囊废,天生绝脉,就算有奇遇学了武,也不过短短数日,若非小姐心善,早死了。”
“蜗行叶留痕,竜隐云深处;蚌含珠光润,泥香醉人心。”渔墓婵笑着不置可否,突念一首诗,问,“这是相公写得,石妈妈有听出来什么吗?”
老鸨子讪讪一笑:“我一个老鸨子,可不懂这些。”
渔墓婵轻声道:“连小小蜗牛都能在叶子上留下痕迹,我却只能处处躲藏;平平无奇的河蚌内含宝珠,只有蹲下身子才能闻到泥土清香。”
“怀才不遇?”老鸨子不屑道,“他能有什么大才。”
渔墓婵笑问:“方才临走前,他与我另说了一首,你要不要听听?”
老鸨子亦笑道:“若是小姐有兴致说,老奴便听一听。”
渔墓婵一字一字,沉声念道:“寒凛冷风中,心怀一片阳;来年入春时,看尽人间花。”
“好大的志气,那小子,的确是我看走眼了。”老鸨子“嘶”了一声,狠厉道,“日后定会成为我教大患,不如现在杀了他。”
渔墓婵沉默了一会,忽展颜轻笑:“一个写小人书的天生绝脉,只身闯入江湖中,居然一直活到现在,连我都不一定做得到,好厉害呀。”
老鸨子眼中凶光闪烁:“如此,更该杀他!”
“我可不是会谋害相公的恶妇......”渔墓婵噗嗤一笑,“石妈妈,你觉得我美吗?”
老鸨子怔了片刻,颔首道:“小姐当然美了。”
“相公他想争,便让他去争吧,反正迟早是一家人,我吃定他了!”
渔墓婵露出一对小虎牙,凶恶道。
她胃口一直不小!
?
时间一晃过去两日,夜尽天明。
镇外,凄冷秋风中,有两个人。
天朦朦亮,道上行人不多,有一些冷清。
“阎兄,你我一起吧......阎兄?阎信兄?”
钱万金连唤几声名字。
风压弯了树林。
阎信回神道:“不了,渔墓婵拿到百宝箱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我跟着,反而会害你扯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