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行云起嘶哑道:“为何是我?”
“朝堂众臣,哪个不是经国治世之才,可有几人刚正不阿,敢犯颜正谏,一心为国。
现如今,朝堂乌烟瘴气,宦官当道,阉党横行,排除异己,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卖官鬻爵。
我记得,行大人离京前,曾感慨过,清风几度拂山岗,明月何时照大江。”
上官明月侃侃而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一言一语,皆说进了行云起心坎当中。
他深叹一声,眼神像下定了某个决心。
“当官几年,我时常在想,自己能为百姓做些什么,可思来想去,每一件事,都异常艰难。
为何?只因朝纲不正!
官家受奸人蛊惑,受权柄于误国误民的蠹虫宦官,视朝中百官如仇寇,动辄打杀,以家奴治天下!
我重回朝堂,一为江山社稷,二为黎民百姓!
此番,必舍身成仁,当死谏之臣,只为,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
行云起说得大义凛然,眼神好似着了一场大火,脸上多出一丝潮红。
仿佛西楚一京二十三省,只能由他肩上扛起。
“行大人忧国忧民之心,天地可鉴!
请放心,镇魔司与朝中众臣,定会与你一同面对!
阉党要参,圣上要谏,免百姓之饥寒,开太平之盛世!”
上官明月肺腑之言说得由衷,虽有着十来岁的年龄之差,但两人心心相惜,只恨相见甚晚,互引为知己。
“大人,你刚才说得送出消息......”燕阳天从一旁打断了两人热议。
“年近半百,难得遇一忘年知己,见谅,见谅。”行云起笑过,正了正神,肃穆道,“其实,昨天夜里,镇魔司黄字千户,死在了上阳城中。”
燕阳天面色阴沉如水:“大人,尸体可在?”
行云起屁股离开了椅子:“我已命仵作将尸首保存完整,带了回来,二位请跟我来。”
燕阳天恭敬抱拳道:“劳烦大人。”
“紫云剑我可眼红了好久,不知那个剑痴被何人所杀,若是有把剑给我留下就好了。”
上官明月跟在后面,内功传音入耳,戏谑道。
“不管何人,都是在挑衅镇魔司。”
二人传音时,来到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内。
棺材静躺着,尸首已被仵作缝在了一起。
“这表情,当真吓人,他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燕阳天上手摸了摸,轻皱眉头:“他不是临死前吓成这样的,而是死后变成这样的。”
“仵作说,脸皮摸上去很僵硬,像天生骨相如此,而且,尸臭味很浓郁,古怪至极。”
行云起在一旁用手帕捂着嘴鼻,令人作呕的恶臭味仍闻得见,嗡嗡道。
“黄字千户这番模样,显然,受到了魔功作祟。”上官明月判断道。
“魔功!”
行云起面目惊变,即便他并非江湖人士,也有所耳闻。
【天地大劫,风云色变。】
【群魔乱舞,众生泣血。】
这则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直到十多年前从遗址中搜出了一份典籍,才得知,正是修炼魔功之人导致天地大劫发生,令上古传承断绝。
事后,除魔大会召开,不仅将存世魔功烧个干净,学魔功者更是江湖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