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川放下文件，眼神中的锐利变成了压抑的怒火："所以，那天晚上的意外，根本就不是意外？"

朱静怡终于撕破了优雅的面具："那又怎样？没有这场意外，你们以为光耀科技能有今天的规模吗？纳川，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林氏集团的支持......"

"够了！"纳川猛地拍案而起，"朱静怡，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可知道那天晚上，淼淼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可知道Steven出生后躺在保温箱里整整三个月？"

朱静怡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商场如战场，为了达到目的，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他们不是都没事吗？"

"在所难免？"纳川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朱静怡，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按下内线电话："让法务部的人上来，还有，通知公关部门准备新闻发布会。"

朱静怡的脸色彻底变了："你想做什么？"

"将一切都公之于众。"纳川的语气不容置疑，"包括五年前的真相，林氏集团的阴谋，以及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你疯了吗？"朱静怡尖叫起来，"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股价会暴跌，客户会流失，董事会会把你赶下台！"

"那又如何？"纳川走到她面前，"比起这些，我更不能容忍的是，有人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

朱静怡还想说什么，穆阳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外面，两名警察正等候多时。

"朱静怡女士，关于五年前的医疗事故，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警察出示了证件。

朱静怡像是一下子瘫软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纳川："你...你真的要这样做？"

纳川没有理会她，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淼淼，我们需要谈谈。是时候让Steven知道真相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淼淼坚定的声音："好。"

警察带走朱静怡时，她回头看了纳川一眼："你会后悔的。林氏集团不会放过你的。"

"后悔？"纳川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朱静怡，你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东西比事业更重要。"

他站在办公室里，欲言又止。

"穆医生，"纳川开口道，"谢谢你这些年对他们母子的照顾。"

穆阳摇摇头："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事。不过纳总，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一旦事情公开，影响会很大。"

"我知道。"纳川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更何况......"他顿了顿，"这是我欠他们母子的。"

穆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

纳川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淼淼和Steven的合照，眼神渐渐柔和。是啊，有些东西确实比事业更重要。比如真相，比如亲情，比如......那些他以为已经失去却又重新找回的幸福。

助理轻轻敲门："纳总，法务部的人来了，新闻发布会的文稿也准备好了。"

"好。"纳川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西装，"那就开始吧。"

窗外，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这个不眠之夜，注定会成为改变一切的转折点。

纳川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更艰难的战斗。但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因为在这场关乎真相与正义的较量中，他终于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为之奋斗的意义。

送走警察后，穆阳没有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