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立刻眼泛泪花,委屈道:“爷爷,你怎么样!”
曲洋收起内心惊骇,拍拍曲非烟,拱手道:“女娃儿不懂事,多谢手下留情。”
“非烟小姑娘,若非我能接下黑血神针,不是要被你射个对穿?”
“谁要你跟踪我们,我只是朝着你腿上,可没想杀你。”
李映川笑道:“两位跑到别人的院子里,是来做贼吗?”
“你才是贼。”
“非烟不得无礼。”
曲洋沉眉看着李映川,暗忖此人好恐怖的手段,无论是接下神针还是刚才的剑法,都是一流之上。
“泰山派的朋友,你既然看出我的身份,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们爷孙俩来刘府并无恶意。”
“在下并非泰山门人,跟着你们也只是恰好碰上,想帮一帮两位。”
曲非烟气鼓鼓插嘴问道:“帮什么?”
“帮你们活命。”
曲洋伸手制止曲非烟,沉声问:“阁下既不是泰山弟子,那不知是谁?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在下李映川。”
曲洋脸色一变,“李映川,是你。你若是任教主派来,恐怕要失望而归啊,老夫已经决定退隐江湖了。”
“曲长老误会了,我和任我行毫无关系,此来只是为告诉前辈一声,刘振风的金盆洗手大会杀机四伏,前辈与小孙女冒冒失失过来恐有杀身之祸。”
曲非烟躲在曲洋身后,反驳道:“你胡说,我们都要退隐江湖了,哪还有什么杀身之祸啊?”
“退隐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们怎么退出?”
“曲长老虽武功高强,但若是有心人算计刘正风,逼迫他杀掉长老呢?”
“不可能,我与刘贤弟乃至交好友,彼此视为平生知己,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若是有人拿他的家人胁迫呢?”
“谁会如此丧心病狂?刘贤弟可是衡山派的二号人物。”
“一句正魔不两立,便可以要了刘府上下的性命。”
“你如何知道的?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非烟姑娘这么可爱,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若是就此凋零,岂非莫大的遗憾。”
曲非烟杏眼一瞪,“你才要凋零!”
李映川不置可否,刘正风既然为了成全知己情谊甘愿退隐江湖,那曲长老保护他的家人,应该义不容辞吧。”
“这必是一段基…千古佳话!”
曲洋想了想,觉得李映川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当即点头,“那曲某便暗中保护刘贤第的家人。”
……
李映川在刘府花园石桌上一踏,飞身掠上院墙,足下轻点身形再升两丈,落在刘府阁楼的飞檐翘角上。
抬眼一看,刚才传旨的几个锦衣卫已经骑马离开。刘正风先授了朝廷册封参将,随后再金盆洗手。
片刻,一个黄衣劲装汉子举着一面镶满珍珠的令旗,神色傲慢的走进刘府,直往大堂而去。
李映川嘴角一勾,这是嵩山派的费彬拿着左冷禅的令旗来了,他翻身从楼顶跃下,也悄悄跟上。
日头已高,巳时已到。
刘正风不顾五岳剑派众人的挽留,毅然走到堂中,冲着一众江湖豪杰行礼,
“刘某心意已决,今日,在诸位武林同道的见证下,金盆洗手,从此以后,江湖上的恩怨与刘某再无瓜葛!”
刘正风站在金盆之前,缓缓伸出双手,只要在这盆里洗上一洗,江湖再与他无关。
正是金盆洗手,万事莫究。
就在这时。
“五岳剑派左盟主令旗到。凡五岳剑派之人,见旗如见左盟主本人!”
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举着令旗,踏进大堂内。
大堂之中的五岳派门人闻言无不色变,纷纷拱手朝令旗行礼。
刘正风脸色一沉,心知嵩山派过来没好事,装作没听到,双手依然伸进金盆。
“左盟主有令,刘正风金盆洗手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