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川凝神观察,这套剑法和他自创的无名剑招颇有共通之处,当即变招改攻为守。
此剑法将泰山十八盘处的地势融入其中,五步一转、十步一回,极为险峻。
剑法会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越转越狠辣。十八盘又有缓紧之分,剑法随之忽缓忽紧、回旋曲折。
两人交手十数回合,李映川一声清喝,剑势陡然发生变化,由守变攻,手转剑盘,盈盈清光顷刻间化作旋转的光轮,与天门道长的剑搅在一起。
天门已经麻了,他的剑回转,对方也回转,比他转的更圆润。
他的剑进入缓势,对方也同样缓下来,比他变得更流畅。
他突然有种感觉,和他交手的不是李映川,而是曾经敦敦教导他的师父。
“徒儿,这招你使的不对,要跟师父学…”
“天门我徒,师父该交的都交了,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天门道人剑法使着使着,倏然泪如泉涌,放声痛哭,“师父,徒弟没用啊…师父…”
李映川也没料到天门道人会突然如此,连忙收剑问道:“天门道长,你这是…”
天门道人仰面朝天,任由泪水滑落,良久,拱手道:“多谢李少侠教我。”
李映川还礼,“我也要感谢天门道长教我,只希望道长不要怪我偷学啊。”
“李少侠天姿世所罕见,若能将泰山剑法发扬光大,天门感激还来不及!”
“天门道长,言重了。”李映川心说你恐怕没听到服部千军喊的那句“吸星大法”,要是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
天松这时走过来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与李少侠交手,受益良多,一时有些感触,想起了师父他老人家。”
天松这几天被李映川训得低眉顺眼了,他已经熄了这辈子一雪前耻的心思,既然打不过,那就顺从吧。
“师兄,船要准备进鄱阳湖了,估计过不了两天就要到南昌府。”
李映川看向湖面,烟波渺渺中,不见边际。
近几日,他最大的收获实则是剑法上,自己琢磨固然是好,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总是能高屋建瓴。
比如说刚才学会的泰山十八盘,若再加上吸收消解内力的法门,绝对是惊世骇俗。
这个想法不错,昔年有丁春秋的化功大法,今有他李映川的散功剑法。趁着行路时可以琢磨研究一下。
泰山派只剩下五个人,所以得到的词条点只有8点。
两天后,船入南昌码头。
李映川站在船头,眺望着这座古城,对身边的王板子说道:“等我下船之后,你们便各自散了吧。水匪这个职业太危险,不适合你们。”
王板子沉默了一会儿,拱手道:“公子爷,你是个好人。”
“哈哈,是好还是坏,我自有判断。”
“李大江的兄长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一个千户,这也是大江帮赶横行无忌的原因,虽然公子爷您武功盖世,但还是要小心啊。”
李映川点头,“我知道了。”
船在码头栈道停稳,李映川带着徐老三和荷花从栈道上了码头。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徐老三,“谈好的价钱,该给多少就多少。”
“公子爷,这个…你给的太多了。”
李映川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一旁的荷花,“保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