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没有自己的法典。
《宋刑统》几乎是《唐律》的复制粘贴,除了个别需要避讳的字眼儿,内容基本和《唐律》一致。
放到一千年后,《宋刑统》肯定过不了调色盘。
故此翻阅自太祖以来的卷宗,才多有那些让人拍手叫绝的法外容情案例。
铁口直断的包龙图,便是其中集大成者。
不过这种局面,对花荣来说又是一个利好。
律法越是不完善,可操作的空间就越大。
只要摸准了知府的喜好,翻案的可能性极大。
刚喝了醒神茶,石头便进来禀报:“将军,府衙来人,老公祖有请!”
花荣的困意瞬间散了七七八八。
“陈昭文请我?”花荣一头雾水,自己跟陈昭文素昧平生,如何来的请字?
前文说过,宋朝官职分离,知府的品级并不固定。
但大多在五六品之间。
东京知府则由三四品官员出任。
品级高低,不看差遣,要看寄禄官。
话说回来,陈文昭的品级再不济也跟自己不相上下,更何况对方是文官,又是知府这种实权派,不知道要甩出他这个空架子将军几十条街。
别说陈文昭朝他示好。
现实是花荣想向陈文昭示好都找不到门路。
心里盘算着,却也没耽误行动。
既是知府有请,必须要去,还不能耽搁。
否则就是不识抬举,更何况现还是自己有求于对方。
录事只见门里走出一名俊俏的少年郎,心里喝了声彩,脸色更和善了几分。
“可是花将军当面?”
宰相门前七品官,花荣不敢小瞧眼前这人,当即抱拳道:“正是在下,还未请教大人贵姓高名!”
“小的贱姓孙,花将军请上轿,我家老爷恭候多时了。”
看对方不愿多言,花荣心中明悟,便钻进了轿子。
七拐八拐,软轿停在府衙后门,花荣心中惊讶。
他可不是官场小白。
迎来送往时,能走大门的尊贵有余,却失了亲密。
而走后门或者小门,才是表示亲近。
稀里糊涂的进了后门,只见门里站着一位须发半白满面红光的老头。
花荣见了对方的红袍,心知这应该就是知府陈文昭了。
“老公祖折煞在下了,花荣何德何能......”
花荣才蹲到一半,陈文昭便伸手架住,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却笑呵呵的责怪道:“良卿是自己人,何必见外?”
自己人?
花荣此时脑门上的问号比陈文昭脸上的皱纹都多。
娘的!我也成了蔡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