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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阴影之下

在月光下,艾丽莎的表情很难解读。她的眼眸注视着卡兹罗,然后露出自信的笑容,“不要因为我是一个女性而小瞧我,勇敢无畏可是神灭精灵的代名词,无论男女。”

和卡兹罗想的一样,艾丽莎是一位勇敢又充满自信的女孩,这也是吸引卡兹罗的内在原因。

他们快步下了山。卡兹罗悄声说道,“战俘营地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我想你肯定没有去过里面,也没有见过里面的人类。”他给了艾丽莎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

“不过那两座瞭望塔上总是有人在站岗。我们必须尽可能小心地避开它们。我们现在就在战俘营地的后面,我希望站岗的卫兵只会注意战俘营前面是否有任何异常,而不会太在意后营的动静。然后我们还会有充足的时间靠过去,好好看一下关押在里面的人类的样子。”

丰富的捕猎经验让卡兹罗成功的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他们一直等到那些心不在焉的士兵从面前走过。

又过了一会儿,卡兹罗拉着艾丽莎的手穿过附近的栅栏。这是卡兹罗第一次拉着她的手,柔软的小手让卡兹罗心春荡漾。

卡兹罗和艾丽莎都披着深褐色的斗篷。“准备好了吗?”艾丽莎点点头。“好,我们走。”

不知道是因为被卡兹罗牵着手,还是来到了战俘营地的跟前,艾丽莎看起来既紧张又兴奋。

他们无声而又快捷地跑完了最后一段路,接着俩人躲进阴影里,直到瞭望塔上的哨兵将视线转开。两人便全力向前奔跑,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座营地中的建筑相当简陋,但对于关押战俘颇有实效。环绕营地的围墙是用几乎未经加工的粗木排列而成的。木头顶端还装有钢铁做的尖刺,根部深深地栽入地里。

卡兹罗警惕的四处张望,突然间他看到瞭望塔上的卫兵正在望向这边。他扑向艾丽莎,抱住她的腰,把她按倒在地上,自己也重重地摔在女孩身边。“别动!卫兵正在向我们这边看!”

艾丽莎一定摔得很痛,但她立刻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卡兹罗小心地把脸尽量藏在阴影里,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卡兹罗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敲击耳鼓。那名卫兵终于将视线转向了其他地方。

“很抱歉让你这样摔倒。”卡兹罗一边扶艾丽莎起来,一边向她道歉,“你还好吗?”

“我没事。”艾丽莎扭过头去不去看他,因为艾丽莎的脸已经因为羞涩而变得通红。

卡兹罗来到一处破损的墙壁,轻声哼念着:“伟大的破坏之神请允许我使用你的神力,用强大的神灭魔法破坏一切阻碍。”

随着卡兹哼念完咒语,原本破烂的墙壁瞬间撕裂了一个大口足以让卡兹罗和艾丽莎钻过去。

一开始,他们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钢铁碰撞的声音。走进声音发出的地方,卡兹罗才看清楚,里面的战俘在深夜也要进行体力劳动。他们带着镣铐,敲打着一件件武器,可笑的是,他们打造的武器,将被神灭精灵用来继续残杀人类。

战俘营地分为内外两层,外层是士兵居住的地方,内层才是战俘关押的地方。

卡兹罗和艾丽莎无法进入有魔法保护内层只能呆在外层的角落静静观察着那些人类。

卡兹罗侧过头,更仔细地向那些影子瞄去。他们有一些蜷缩在地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有些还在迷茫的仰望天空,好像关在笼中的野兽,却没有猛兽那种想要突破束缚的野性。

“看啊,”艾丽莎指着一个方向卡兹罗顺势看去。

那似乎是一家人一名成年男性、一名成年女性,还有一个孩子。那名女性的身材比男性略显矮小单薄。她还在胸前抱着一个被亚麻布包裹的东西。卡兹罗意识到那是一个婴儿。

“哦,”卡兹罗在他身边悄声说道,“他们看上去是那么可怜。”

卡兹罗哼了一声,然后才想起他们需要保持安静。他立刻向瞭望塔上瞥了一眼,看样子卫兵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确实是这样,但是也别忘了,在几百年前神圣精灵和人类对我们做过相同的事情,这只能算是复仇,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感情了。”

卡兹罗虽然这么说着,但他也有些动摇,对于他们的憎恨是从小来自于大人的教导,甚至和弗切尔交流时也是对其他种族充满憎恨,但是曾经依稀记得的回忆,特安维特的话语动摇着卡兹罗的想法。

“是的,我知道,但是你看,我没想到这里还会关押着孩子。”卡兹罗继续说道,“你看到那个抱着小孩的人类母亲了吗?”

“他们看起来根本不会伤害别人,你确定他们真的应该被关在这里吗?”艾丽莎转头看着卡兹罗,寻求他的观点。月光照耀之下,她姣好的面庞如同精致的银盘一般。“也许应该放他们自由,卡兹罗你应该有这个权利吧,只要你出去说一声,他们会听你的命令。”

卡兹罗默不作声,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一个荒唐的想法,但是卡兹罗有些赞同艾丽莎的话。

“艾丽莎。”卡兹罗竭力让自己的不去做那些冲突又愚蠢的决定,“他们既然被我们捕获就只能呆在那里,我们神灭精灵的生活方式就是侵略,这是生活的必要,也是复仇的必要。”

艾丽莎在黑暗中轻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卡兹罗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够了,而且卫兵很快也要回来了。“准备好回去了吗?”

艾丽莎失望的点点头,两人离开暗影处,快步朝营地跑去。奔跑的两人沉默不语,卡兹罗想要说些什么打破着诡异的气氛,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没过多久,他们回到了各自的帐篷里。

不过卡兹罗不久后再次走出帐篷,看着夜空的星星,他实在是睡不着,艾丽莎最后失落的表情浮现在卡兹罗脑中。卡兹罗不得不在心里怀疑地呐喊,“难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一行人到达了弗拉罗里达,既然成功护送艾丽莎到达地点,卡兹罗自然也没有理由继续和艾丽莎待在一起,尤其是发生了昨晚那有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艾丽莎还是在卡兹罗临走的时候给了卡兹罗一个热情的拥抱。这也让卡兹罗在回去的路途中一直充满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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