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沥沥——
唉?
司非有些目瞪口呆,自己的丹田,下雨了?
怎么有点像它进食完以后方便的样子?
司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干净了,但很快那些落在道种上的雨水被吸收之后,他对这九色雾霭的观感立刻转好,甚至恨不得它多下几场雨。
为什么?
那道种上的五条新出现的刻痕就是证明!
虽然司非收集的大道碎片众多,但经过九色雾霭的梳理提纯,能用者甚少,除了完善第五条刻痕,也就多了五条淡淡的道痕。等于说司非现在彻底掌握的大道有五条,其余五条不过是初初涉猎罢了。
“三分。”
司非睁开双目,感应了一下那五条新增道痕的程度,虽然只有三分左右,但已经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就是要趁祖山试炼,好好薅一把祖山的羊毛!
想到这里,司非有些激动,有了九色雾霭的相助,他可以直接用山河社稷图镇压大道碎片,然后丢给九色雾霭吞噬,然后反哺给道种,简直就是一条流水线作业!
司非也不停留,立刻起身,朝着下一条道路走去。
“大道碎片们,我来了!”
就在司非埋头又抓住一块大道碎片丢进山河社稷图的时候,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自祖山之顶降落,笼罩了一个身影。
那个人正是司非在山脚时看到的,最先爬到山腰的那个巫族,此刻他已经登顶,获得了第一个登顶的机缘。
祖山之巅,光柱笼罩那人,一条强横无比的水之大道从那身影之中涌出,化作滔天洪水,瞬间漫盖了出来,但是那光柱似有空间阻隔功效,那水之大道化形的洪水只灌满了整个光柱,丝毫没有溢出。
紧接着在那些已经快要接近山顶众人的羡慕眼光中,光柱之内的水之大道气息不断攀升,节节登高!
在山脚的司非似乎也感应到了山顶的变化,他疑惑地看着那个方向。
“登顶的奖励是将自身修炼的大道进一步精纯,可以说是一次极为难得的淬炼了。”
司非不再看那道光柱,转身继续寻找大道碎片,这机缘既然被别人得到,便与他无关,他不也正在寻找自己的机缘吗?
“不过能爬得这么快,有机会倒是要认识一下,那强横的水之大道气息,应该是共工部的吧......”
司非喃喃着,又将一块大道碎片扔进嘴里,走向另一条路。
登山的异象自然传遍了场中,在场所有部落都看见了,共工部及那人出身的子部就不必说了,其他部落都有些羡慕。唯独火土部的图克祭司,有些尴尬,因为司非还在山脚慢悠悠地晃荡。
在场外喝酒的祝融火云等人也看到了祖山异象,除了一起灌了共工部的黑马几碗酒,便是祝融火云又咬牙切齿地念叨那个看上去十分散漫的小子。虽然只要能登顶就行,但是拿个最后一名,是不是有点丢脸,祝融部上届好歹是个第二啊!
想到这里,祝融火云就觉得胸口一阵阵地疼,又猛灌了几碗,觉得不解气,拎起酒坛就往嘴里倒,那吨吨吨的气势,比他自己在祖山攀登的时候都强横几分。
“不说了,再来一坛!”
相柳部的第四和烛九阴部的青年大剌剌地一碰碗,发现没酒了,掀开脚边的十几个空坛,高呼上酒。
酒量最差的天吴部青年已经埋头在各种酒坛之间,鼾声震天。
而这里所有人都清楚,距离祖山试炼结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他们都在看一个人,那个爬得最慢的人。
至于为什么他们都看中了那个在山脚徘徊年轻人,而非那个第一个登顶祖山的人。
这其实源自祝融火云和司非最初相见的那次试探,当祝融火云的火系大道涌出的那一刹那,他手臂上的祝融印记就感应到了对方的印记,而且司非的祝融印记比他的还要精纯。
司非当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巫族,祖巫印记代表着地位和权力,也代表谁最接近祖巫的道。
目前巫族由十二大祭司共管,但很少人知道,十二大祭司的印记并非最纯粹的。道理很简单,拥有纯粹印记的巫族人并不一定适合管理巫族,巫族自上古之战灵气大伤,退避十万大山之后,画地为牢,自己圈养了自己数百万年。十二祖巫死伤殆尽,所剩无几,没了最巅峰的战力,如何与最巅峰的那些人掰手腕?
因此有存粹印记的巫族人都会被视作精英,在他们渡过成长期后,便早早地保护起来、隐藏起来,期望有一天他们返本归源,唤醒自己的祖巫血脉,成为新的祖巫,带领巫族走出十万大山,重现上古荣光。
对于祝融部来说,祝融火云的资质是祝融部集体加之十二位大祭司都认可的上上之选,他的祝融印记也十分精纯,甚至祝融部的大祭司认为,他十境之后便有机会沟通祖巫残灵。
但司非的祝融印记更加纯粹,纯粹到祝融火云认为自己的印记与之相比,是萤虫与皓月争辉。祝融火云并不知道子部落怎么会出这么纯粹印记的族人,但至少在祝融部,这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他没有隐瞒,将司非的事情上报了十二位大祭司。
“知道了。”
十二位大祭司得知后并没有多惊喜,而是十分平淡地回复了祝融火云,好像这么一个纯粹的族人都不足以引起他们的兴趣一般。
祝融火云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忍不住地格外关注这个年轻人,甚至准备好了在必要时刻助他一臂之力的打算。
司非并不知道自己获得的巫族印记到底有多纯粹,对他来说,丹田里的九色雾霭此刻下起的第三场小雨才是值得关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