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知夏。”
“……”
领头的那个领导用笔敲了敲登记的板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顾知夏没来吗?”
叫了三次都没人回应,严华看着手上的表格,马上就叫了几个人到顾知夏登记的地址去找人了。
本来这份工作就不是什么好差事,现在居然还有人迟到,他虽然没看见顾知夏,但是对她的印象已经差到极点了。
继续点完名,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分配火车票了。
知青下乡的票都是早早就发放到严华的手上的,顾晚白的运气不错,分到的票是靠着窗户的一张,还是两个人一排的那一边。
发完车票大家就开始找同一排座位的同伴了。
这个时候的火车都是绿皮火车,从顾晚白这里到东省要整整三天的时间,知青下乡也不能全部都坐卧铺,有个座位就算不错了。
顾晚白也不是个主动的人,发完车票就坐在墙角发呆。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从顾家带的洗的发白的棉布衣服,人黑黑瘦瘦,主要是她的头还秃了一块,后脑勺有刚结痂的瘢痕,看着就奇奇怪怪的,所以也没什么人来搭话。
顾晚白虽然喝了几次空间里面的灵泉水,但是她也不敢让伤口好得太快,不过后脑的伤疤早就不痛了,还有点痒痒的,顾晚白准备下乡之后再喝几天。
最主要的是,带着这个伤疤好像能给她一点安全感,至少别人看她是个伤员,应该不会太找她麻烦。
只是顾晚白没想到的是,有些人是柿子专挑软的捏,而在其他人的眼里面,顾晚白就是那个软柿子。
沪市这个地方是个大站,火车停靠的时间会久一点,火车进站没多久就开始检票了。
顾晚白排的比较前面,她的包裹也不大,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包裹,垫着脚把其他的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面,找到位置就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座位都是面对面,中间有个小桌子,意味着还有三个人要和她全程尬坐着了。
坐下没多久,就被人拍了拍肩膀,她抬头一看就看见了熟悉的人。
是之前和她对视过的那个姑娘,叫沈栀。
“嗨,好巧啊,我记得你是叫顾晚白吧?接下来的三天大家相互关照哦!”
“你好,我知道你叫沈栀。”
沈栀把她大包小包的包裹往行李架上一甩,拍了拍手就自来熟地坐了下来。
顾晚白看着她小小的身躯,沉默了一下。
这是……大力萝莉?
“哎我看你这么瘦瘦小小,你有十六岁吗?”
“……”
“我快要十八了。”
沈栀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听到顾晚白的回答愣了一下。
“你十八?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看着顾晚白的衣服,她突然就感觉明白了什么,义愤填膺拍了拍桌子:“我懂了,一定是你家里人对你不好,我就知道!受伤了都还要下乡,真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