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礼看着又红着眼,嘶吼着找金银的百姓,不由轻叹一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
历经几个月的旱灾,缺水缺粮,见了金银财宝后,竟还是会起这般心思。
“此事可怪不得某家”。
忽而,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孙礼扭头看去,眼眸中有一道身影闪过。
再一睁眼,张观山已站在他身边。
张观山低头看一眼,面无表情,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
“要怪,只能怪这人太贪”。
若是这步安顺不贪,懂得何为见好就收,岂会被压的走不动路?
“孙城隍,今时唤我来所为何事?”。
说话时,张观山看向孙礼。
他可不觉得,孙礼知他明天要走,刻意喊他过来闲聊的,二人可没什么旧要叙。
“张校尉,我有一物,兴许对你有用”。
孙礼目光闪动,他们一代的文人,不跟现在的文人一样喜欢卖关子,好直来直去。
说话时,孙礼自袖中拿出一物。
“一本书?”。
张观山眉头一挑,孙礼手中握的,看起来像是一本书册。
可书封无字,微风吹来,“哗哗哗~”翻动几页,得见书中亦无字。
纸张泛黄,颗粒肉眼可见,看起来像是上了年头的半熟宣。
大乾用这种宣纸的,多是乡县之地的寒儒,没钱买正儿八经的宣纸,便用这种宣纸凑活。
在京畿半熟宣可不好找,不过金陵县的那些书铺,随处可见半熟宣,但他也没见有这么差的。
“这可不是书”。
孙礼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书册抛起,右手二指指尖曲起,金光凝聚间,微微一弹指,金光落在书册上,竟似银针入海,未掀起一丝波澜。
“有点意思……”。
张观山眉头一挑,口中呢喃自语,抬起右手,将掉落的书册接住,右手猛地一握,传出“吱吱~”的挤压声。
摊手一看,见这书册还是原来的模样。
这不由让张观山有些好奇,要知他不仅是体修,更还修拳法,单论腕力。
丝不输给金骨境的武者,纵使是妖,比力气都没多少能比过他的!
“孙城隍,此物有何用?”。
“我也不知”。
孙礼摇了摇头,这书册,他当初研究了数年。
火烧,水浸,刀砍,雷劈,总之,能用的法子近乎都用过一遍。
饶是他用城隍宝印,将其炼化三日,都不能伤这书册分毫。
见其如此神异,他便知晓,此物不属于他,他不过是命定中的一环。
落在他手里,只是让他待而保管罢了,来日交给命定之人。
这些年,他见过太多天才。
京畿镇妖司武部司正,詹台清亦来过龙岩府,跟他对坐闲谈许久。
可直至詹台清离开,他都不觉得,这书册属于詹台清。
直到张观山来了,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书册会落在他手里,便是为了让他交给张观山!
“张校尉可留着,反正这书册不压身,日后兴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