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
乌云厚重,如同堆叠的墨汁一样,闷雷在云层中不断闪烁,大雨接踵而至。
“这雨怎说下就下!”。
张观山眉头紧锁,将斗笠戴在头上,下了枣红马之后,右手牵马,左手抱住张灵,将其护在怀中,不被雨给淋着。
他这身子骨,拎一场雨一点事都没有,张灵年龄小,要是淋了一场雨,染上风寒那就麻烦了,他可不会寻药治病。
“轰隆隆~~!”。
雷声震耳,这道雷落的很近,张灵吓得缩进张观山怀里,把头彻底埋进去,枣红马更是不安的嘶吼起来,想要挣脱。
“老实点,要不然一刀劈了你!”。
张观山低喝一声,恐怖的杀意远比雨水冰冷,枣红马被吓住了,马腿打颤,老老实实的被张观山牵着走。
这条官道张观山走了很多次,清楚哪里有驿站,哪个驿站有人,哪个没人。
有人的驿站,还要往前走十里,好在这附近有个荒废两三年的驿站,能让他先避避雨。
一炷香后,张观山来到荒废的驿站,将枣红马拴在马肆之后,便带着张灵进驿站避雨。
俗话说,荒山临夜雨,最易遇山魁精魅之流,这一世有妖魔鬼怪,张观山可是亲眼见过。
不过张观山倒是不怕,暂且不说他腰间那把杀猪刀,杀了不知多少猪,妥妥的凶兵,光是他身上的杀气,就吓得那些小鬼小怪远远的。
最需要注意的是人!
“吱吖~”一声。
张观山推开驿站门,顷刻间,眼前有一抹剑光闪过,将这漆黑的驿站给照亮,微风四起,吹的屋里熄灭的火堆四散开来!
张观山眼神一凝,左手将张灵抱的更紧,“铮”的一声,右手抽出腰间的杀猪刀,手臂青筋暴起,紧盯着那闪烁的剑光,先天武诀,杀猪一刀斩顺势挥砍而出!
“铛~”。
刀剑相对,擦出一串火花,张观山那恐怖的巨力,让出剑之人眼神大惊,脚下后退数步。
漆黑的驿站中,二人相视而立,都未再出第二招。
“某家只是来避雨,兄弟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张观山低声说着,他能感觉到,这人的剑留了三分力,若他不出刀,出剑之人自会收力,不会伤他分毫。
驿站虽黑,可内力落入双眼,仍可看的清楚。
只见出剑之人极其年轻,一身宽大的儒袍,头戴发冠,手里拎着三尺青锋,腰佩棕色镶金葫芦。
这一副打扮,几乎是将“江湖侠士,除暴安良”贴在脑门上。
而他自己这副长相,确实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想到这里,张观山眼神古怪。
不对,哪来的误会,他在金陵县,好像就是个大恶人,不少有志之士想给他除了。
出剑之人看着张观山,第一眼,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像好人,斗笠之下长相凶厉,双目杀气凛冽,身高两米出头,衣袍沾着一些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