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便起了身:“那我便去商会找云老爷吧,今日实在是有要事要找他。”
杜氏接到云舒义的任务来的,怎么都要拦住月娘,怎么能让月娘去商会呢?何况云舒义根本不在商会。
“付娘子,等等,许是我没说清楚,我家老爷是去宁州的商会了,你也知道,现在东契那边不太平,宁州处理不好就会有很大的损失的。”
杜氏的这个推脱之言,月娘从中知道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云舒义了,也证实了云家不给姜家提供兵器是事实了。
只能带着冬竹无功而返。
回府的马车上,月娘正在想应对之策,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个铁器铺,如今也只能是尽力一试,能帮多少算多少吧。
“玉剑,你去替我招些工人,冬竹,我俩先回府。”
玉剑先走了。
回府后,月娘来到了库房前:“这事比较急切,冬竹,你与我一起,我们将府中有男丁有身契的都找出来。”
冬竹担心的问月娘:“姑娘,您不会是打算自己做兵器吧?”
“如今还有更好法子吗?”月娘自然也很为难,可是如今云家都不愿意提供了,旁的那些铁器铺又没办法相信。
之前开这个铁器铺就是为了给姜云潇做一些兵器,如今只是要做更多而已。
“还有,我记得西山有一块无主的空地,那里面有座山,有个很大的山洞。”
“可是姑娘,私造铁器是会被砍头的。”
月娘在库房里翻呀翻,终于翻出了一张公文。
“谁说我们是私造?姜家本来就可以自己打造兵器的,只需要按时按量上报朝廷即可,只是之前和云家达成了合作,这张公文才一直没用,如今可不就正好了吗?他云家以为没有他们姜家军就不行了吗?我倒是觉得,他云家没有姜家这个大客户未来盈利会少多少?”
月娘胸有成竹的拿着文书。
“姑娘,你说云家为什么突然不愿意给姜家提供兵器了呢?”
月娘想了一会儿:“云家和姜家打交道多年,可那云家主虽然爱慕财利,也是个重义气的,这其中怕是有误会,但现在一时半会也见不到云家主,我们得先把眼前的事搞定。”
如此,便先不想了。
再说云家这边,同样也是坐立难安。
杜氏回来后,云舒义正在里屋坐着:“如何?姜少夫人走了?”
杜氏点点头:“走了,老爷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云舒义冷哼一声:“那他姜家上门说那些话就好了?”
“但那毕竟是二房的话,姜家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并不像传言那般好。”
云舒义叹了一口气:“我怎会不知道?不过我们云家与他姜家也这么多年了,只要姜家再上一次门,那这件事便一笔勾销了。”
可云舒义没有等到月娘的再次上门,反而是等到了姜家军大获全胜的消息。
月娘带领着工匠日夜赶工,一批一批的往东契战场送兵器。
本来节节败退的大铖士兵,在换了新的兵器后,都如有神助,大破东契,将东契小国逼到了宁州以外三千里。
签订了十年不战的约定,姜云潇看着那张纸,觉得有无限的信心,对身边的江护和言栖说:“环州和榭州,我们也一定能收回来的吧?”
两人也寄予了肯定:“肯定能的,将军。”
言栖提醒道:“将军,要不要给主人写封信报喜?”
姜云潇才反应过来:“写,去给我拿笔墨纸砚来。”
这一次,月娘收到的信件终于不再是衣服的布料和鲜血了。
这场战役持续了一年,姜云潇正月初一出征,大年三十班师回朝。
这一年实在是漫长。
月娘只觉得自己的枕头上的泪水就是最好的相思证明。
姜云潇回来后,最先去了皇上跟前述职,然后才回的姜府。
月娘原本以为姜云潇肯定会胡子拉碴的,可是姜云潇的脸一如既往的清爽。
月娘拉着姜云潇看了好几圈:“夫君,可有哪里受伤?”
江护在一旁多话:“少爷除了脸,浑身上下都是伤。”
月娘的眼眶红红的:“你能回来真好。”
姜云潇也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送我?”
月娘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为了让你亲自回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