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为何对我这么好?当真只是为了报答外祖父的恩情?”苏鸢抬头看他,问出心底的问题。
程莨先是一怔,随后微微蹙眉,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
她……
苏鸢是越来越奇怪了。
以前的苏鸢哪里会这般低声下气?哪里会说出这些让人难以琢磨的话?
“嗯,我答应过恩公的事情,绝不会食言。”程莨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苏鸢抿唇,她在犹豫要不要继续麻烦程莨。
程莨愿意帮她救下顾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再让他继续帮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可她孤身一人,要对付宫里那个圣眷正浓的娘娘,简直是难如登天。
若是有程莨帮忙,她的胜算更大了。
只是如此一来,她又欠程莨一个天大的人情。
那可是德妃娘娘啊,一旦失败,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程莨为东俞出生入死,才有今日这个地位。
他犯不着为了她而冒险。
恩情哪里比得过自己的性命?
更何况对他有恩之人不是她苏鸢。
“兄长,我要做的事情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不想连累你。”苏鸢难为情道。
闻言,程莨扯了一下嘴角。
她若是真的不需要他帮忙,便不会说出这句话。
就凭苏鸢一个弱女子,她想以镇南侯府为敌,简直是痴人说梦。
即便苏鸢背后有黎崇,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士农工商,商贾的地位最末,那些权贵想要除掉一个商贾,轻而易举。
顾家不忍除掉黎家,无非是不想白白失去一个钱袋子而已。
当他们知道这个钱袋子有异心,他们便不会手下留情。
尤其是宫里那位娘娘,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没有他帮忙,苏鸢四面楚歌!
“我孑然一身,最不怕的便是丧命,说吧,需要我做点什么?”程莨给苏鸢倒了一杯茶,让她尽管开口。
他这些年拼命立下战功,为的就是成为一个比镇南侯更有权有势之人。
这样他才有实力与镇南侯抗衡,给苏鸢撑腰。
他这条命是恩公给的,此生他最不想辜负的人便是恩公。
恩公最在意苏鸢这个外孙女,他便替恩公护她周全!
苏鸢轻轻咬唇,“我想恩公替我寻一个人,此人叫高宣,他应该是一个有点本事的神棍。”
这高宣如今还是一个专门招摇撞骗的神棍。
可三年后这个神棍会成为他们东俞的国师,还是会害死程莨的罪魁祸首,搅动风云,害得东俞差点覆灭。
她要提早把这个人控制起来,收为己用,亦或许除掉他,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