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白鹭,连站的地方都得小心翼翼,别人一指教,就无可适从,跑走才好呢。”
倒也不用这么过度解读:“我倒是觉得白鹭这鸟还挺好玩的,饿了去放了水的泥地里捡一两只饱餐一顿,或者白嫖渔民钓的鱼,偶尔踩在鳄鱼头上,体验一下生物动能游艇,累了,就直接单脚一站,美美地睡了过去。”
南楚又沉默了下来。
“你说如果我变成了白鹭,你会认出我来吗?”
柳朝阙认真思考了一下,道:“那你要带着最有特色的羽毛和尖嘴,停在我的窗前,这样我才能认出你。”
“那我若是普普通通,你不就认不出来你了吗?”
“那你就不要怕生,我会努力靠近你,你不要逃走,我便会将你带回家,住最豪华的笼子,吃最好的粮,若是你觉得不自在,便将我家当成驿站,什么时候饿了,找不到吃了,什么时候被欺负了,我的家永远为你敞开。”
“你怎么那么好啊。”南楚感动地看着她,没想到下一秒。
“这些都是在你真的变成了小动物的前提下,在你还是南楚的时候,我并不乐意邀请你来我家。”
毕竟她家有一只真动物,一只已经变成人的动物,不适合人类入住。
“哦。”南楚抿嘴:“行吧。”
见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推着南楚的轮椅靠近了一个椅子,于是两个人都有了位置。
她坐在樟树底下,散发着独特香气的香樟树,带着点令人安心的味道。
或许是阳光正好,斑驳的阳光映照在树叶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哼着不知名的歌。
“司曼?”
“嗯?”她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你说……我如果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会不会想我啊……”声音随着风起,风的那头却再无声音。
抱着南楚的轮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她轻轻地触碰着司曼的脸,眉眼温柔。
“你为什么不让她帮你!”质问声在寂静的环境中炸起,惊醒了睡着的柳朝阙,她睁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逐渐清晰的两个人影。
“人家凭什么帮?”那是一个陌生的女生,她明明没有听到过,却觉得她应该认识她:“因为我占据了她的好朋友的身体?因为我处处让她丢脸?还是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于她朋友的背叛?”
“她本就是个数据,你的道德感不要这么重。”
“可你也是数据啊,系统。”
系统,柳朝阙惊觉,她这才发现这女生似乎长的和变美的南楚有七八分相似。
“好的,宿主,已为你选择惩罚任务。”他的声音变得机械了起来,毫无感情。
“不是说就是惩罚吗?怎么连惩罚都有任务了!”
还没等她说完,柳朝阙就看到了一个黑洞将她吸了进去,最后听到的也只是一句惊叫。
在她云里雾里之际。
那个被称作系统的男人转头,柳朝阙惊醒。
依然是这个湖边小路,可轮椅上的少女却已不见。
“希望你还能记得我吧。”
和南楚换了个人时一样,当那消失在湖边的南楚手脚完好地坐在桌子上和别人笑着打闹的时候,别人也没有发现。
或许闻夏发现了,她无意识的一句:“我还是喜欢你现在这个性格,让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场。”
大家齐齐转头看着她,闻夏捂着嘴,无措地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或许是老师课上,提问时的一片寂静,从来不爱表现的学生回答了她的问题,并回答正确,连自己都震惊了一般。
说出一半答案的闻夏却没法得到正确答案,而被她人一笑置之,唯二知道原有的柳朝阙却像是傻了一般盯着南楚看了又看。
“曼曼,怎么不认识她了,南楚啊,我们好朋友啊,你们不好闺蜜吗?”
柳朝阙终于回过了神,她试探地问了一声:“南楚。”
南楚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就和每次梦中回忆的一般,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嗯,我回来。”
南楚或许真的回来了吧,她摆脱了稍显性感的打扮,休闲鞋休闲裤,怎么随意怎么来,配上她那过分好看的长相,倒有种别样的风味。
她依然对人十分的大方,又重新地与那些人建立起了联系,关于那个南楚所做的事情,好像随着她的消失,就再也没人提起,有次她碰到了那个和南楚曾经一起吃饭的男孩子。
他羞涩地看了她好几眼,问他南楚的事情,他的眼中只有迷茫:“她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你或许想要认识她,她有一头秀丽的头发,半披在肩上,带着淡淡的栀子香,她经常穿着长裙,或粉红,火红,有时如同骄阳般绽放,有时又如同流水般温婉,她很好,我很喜欢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似乎在回答着他的问题,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男孩笑了笑:“你的朋友一定很好看吧。”
“是的她非常的好看。”
“曼曼~”南楚招手。
“来了。”
“这是你说的那位朋友吗?”男生不解。
“是,又或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