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县境内低山、丘陵、平原交错,连绵山峰面积占全县的五成,丘陵地带占据四成,只有一成属于平原。
境内主要有弥河、汶河两条大河,弥河有大小支流36条,汶河有大小支流21条,临朐县各乡村就分布在河流周边。
其中汶河向东流经沂水乡、蒋峪乡,让这两个乡成为临朐县少有的鱼米之乡。
每一个乡的人口都在三百户以上,田地更是接近三千亩左右。
然而,这两个乡的所有上田和中田都属于蒋氏田庄,就连流经庄内的河流也属于蒋氏田庄。
那些下田、山地距离河流较远,粮食产量又低,收获甚至还不上付出,也才能没有被蒋氏吞并。
可以说,蒋峪乡几乎所有农户都是蒋家的佃户,他们不仅要为蒋家耕种,还要付出数倍辛劳照顾自身的几亩薄田。
就这样,他们也是常年处于饥饿状态,如野草般顽强的活着,眼神浑浊而麻木,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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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
做完战前动员后,众山匪在王伦的带领下,直奔蒋峪乡而去。
离开二龙山后,沿着官道一路向西,行走了十余里后,隐隐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块块农田。
此时,有许多农夫在田地里劳作,更远处还有不少农夫在挑水浇地。
禾苗青青,被农夫精心照料着,可惜田地里的收获,几乎与他们无关。
他们大多数只有几亩薄田,甚至是没有田地,却承担所有田地的赋税,这是何其荒谬!
随着王伦等人不断逼近,那些农夫自然也看到了他们。
“土匪来了,快躲起来了!”
一个个农夫一边大喊,一边朝着自家跑去,他们要去保护自己的妻儿老小,哪怕知道这是无用功!
王伦等人又走了三四里,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只见前边有一条大河,从群山中延绵而来,看不到尽头,宽达三四丈。
河流东侧有一座占地数亩的堡垒,乃是蒋氏在此地的田庄别院。
远处还能看到几个村子,这些村子都比较大,都有四五十间茅草屋。
此时,这些茅草屋都大门紧闭,看不到任何人影。
王伦双眼迸射出一丝寒光,冷冷道:“围起来,不要放跑一个人!”
“是,寨主!”
朱贵和杜迁一挥手,三百人青壮将整个院落团团围住。
而王伦则是带着亲卫队,径直朝着院落而去。
看着包围过来的众匪,守在宅院门口的蒋氏眼中闪过一丝惶恐。
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胆气一壮,怒声呵斥道:“站住!这里可是临朐蒋氏的田庄,谁给你们狗胆敢来这里放肆?”
王伦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这蒋家的奴仆还真嚣张惯了,都认不清形势吗?!
“不要杀了,这些人还有用!给他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清醒清醒!”
一名亲卫快步走出,转眼间便来到那奴仆身前,手中匕首划出道道残影,直接挑断了那奴仆的手筋脚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陡然响起,吓得其他奴仆纷纷朝着后院跑去。
后院内。
两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围坐在一个桌子旁饮着浊酒,桌面上数道佳肴。
只见坐在主位上的青年男子喝了一口酒,朗声道:“真是舒坦!被发配到田庄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