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初刚站到门口,更加强烈的血腥味直直涌上他的鼻头。
看着门口挂着的“福满居”,袁初心里嘲讽道,这家店取名太会取了吧,可能是这屋子里的福气太过于旺盛了,才导致入住的人有这血光之灾。
俗话说,物极必反嘛。
袁初试探性地去推门,没想到厚重的木门顺势打开,露出了一间宽敞,整洁的房间。
“奇了怪了,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入住过的痕迹,难不成我闻错了?”袁初皱眉,纳闷地说道。
“不可能,之前几百个人的血腥味太冲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袁初有点作呕。想来当时表现得那么平静,可能是这具身体残余的灵性在阻挠自己为他们而感到不适,那种快意掩盖了人类生理性的反感。
袁初小心翼翼地往屋内走去,但无论怎么看,这里也没有一个人,连鬼影子都不见。
“嗯?”突然,袁初发现青红交接的被子的青色部分,有一滩暗沉的血迹。
他凑过去细细观察,却发现有缕缕寒气从那滩血液中冒出。这时袁初才意识到一个温暖的房间是不可能没有人居住过的,再说床边正在燃烧着的几个炭盆,无不在揭示这里在不久前,这里有人居住。
深更半夜,能跑去哪里呢?
必然是发生了意外。
盯着那摊往外肆意散发着寒气的血迹,袁初明白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退堂鼓在他心里打起,毕竟,看着又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何苦去插一脚,画蛇添足呢?
但这毕竟是关乎人命的事情,再说,本来调查送嫁车队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就不信,这两件事情之间会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之前在破庙待了这么久也不见闹鬼,城里面也进过好几次,哪有这次那么邪乎。
既然像齐满彪那种邪修会盯上许家,别的消息灵通的邪修当然不会放过。
不对吧,对于他们这种修为不浅的修士来说,那点世俗的金银财宝,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难不成他们的目标不是钱,是别的对他们有吸引力的事情?
袁初细思极恐,回过神来,继续观察那点血迹。
再次使用了拨云术,将灵气集中在双眸和鼻子,他的视力和嗅觉有了更加大的提升。
这时,血迹中冒出的寒气有了方向,直直地往窗外飞去。
袁初顺着寒气的方向,往窗边走去。惊讶地发现,窗台上有几道新鲜的痕迹,窗框也有点变形,跟有人在这木质的窗子上坐过一样。
“这间房子会是谁在住呢?”袁初思考再三,也没能得出结论。
就他在大堂见到的那三拨人来说,每一群人都有住这间房的可能,这间房,足够宽敞和气派,甚至还多加装一张小床。
对于那群镖师来说,五个人住一间房才是最稳妥的,双床房在保证有位置休息的同时,还能轮流换岗守夜。否则每个人住一间,仇人寻上门,直接会被逐个击破。
那三个穿着质朴的人,看起来也有可能。虽然他们穿着最简陋的棉布衣服,但就从那个伺候两人倒酒的小厮就可以看出他们出身并不像外表显露出来的那般平凡。
然后是书生跟他的小书童,自然也是可能的。
袁初轻轻推开窗户,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
外面一片死寂,只有马匹打喷嚏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冷风灌进袁初的脖子,他也打了个喷嚏。这个天气,三更半夜冻死人都是寻常的事情。袁初再向远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有道淡蓝色的痕迹,从空中一路延伸至县里面的高地,再具体的他就无法看到了。
“早上再说吧,刚好去那边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袁初权衡再三,还是选择等到天亮。假如他贸然跑出去,碰到巡夜的士兵,他又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身份,那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说他现在可以轻易击败这样的普通人,但是一方面,他不希望滥用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会让自己来打探消息的目的落空。
袁初再检查了一番这个房间,没有发现别的有价值的线索,就将门掩好,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能是精神力消耗得比较多,袁初刚躺下,眼皮子就难以再次睁开。
幸运的是,这次没有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袁初一睁开眼,看到自己还在床上待得好好的,松了一口气。昨晚的事情想起来还是有大把的疑点。
如果是将尸体从窗户运出去,那他应该怎么搬下去?用空中走?在昨晚如厕的时候,他差不多绕了这个客栈一圈,也没看见有什么地方好爬上二楼的。就连马厩的棚子离窗户也隔了有个两三丈的距离。
难不成真从空中运走的?袁初目前见识过的御空,就只有修罗。
但修罗是什么身份——当然他也不知道修罗到底是什么玩意,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跟自己的穿越有关的,但具体是怎么样,他就无从得知了。
想来别的人也可能能够御空吧。
不去思考这个问题,袁初戴整齐,然后在铜镜面前细细品味了一下自己。“我靠,果然人都是帅的,只是被世界污染了而已,你看,我被神圣的雷霆一净化,直接就是帅出天际。”
抛开袁初不要脸的成分来说,他穿上帮派里面那些人过去置办的好衣服,再加上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本来面相就十分清秀,再搭上衣服,倒是有种鲜衣怒马少年时的感觉。
下楼随便对付了两口,袁初就前去街上。
他在路上,倒是有些担心店家发现自己将墙壁烧成那副鬼样子,等下叫自己赔偿怎么办?一借题发挥,要个几百上千两银子,把他卖了都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