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听说了,那县太爷有个小金库,搜刮的宝贝无数,什么元寿丹了,好药材了,数不胜数,你不去……到时候只能分给县里的穷人喽!”
周元通这么一挑拨,徐瞎子立刻挤上前来。
“我也是穷人呀!”
……
子时!
临安县衙门府。
嘎嘎……嘎嘎……
清脆而富有节奏的玉子板声,夹在晚风里,徐徐飘来。
窸窸窣窣,人影窜动。
“纸……鬼……”
守夜的衙役俩眼一翻,晕厥倒地。
在他面前,是一个红袄绿褂的纸人。
这倒没什么,最近死了这么多人,有这种为死者牵马坠蹬的纸人,也不用奇怪。
可它会动!
“你吓唬他干嘛!”徐瞎子小声叱骂。
骂的可不是纸人,是周元通。
“刚上手,不太适应……”
说罢,抱起衙役的肩膀,那纸人倒有眼力见,劈腿下腰,贴心抱住了衙役的腿。
抬着衙役就往角落走。
“哎!往左,往左呀,你左右不分是怎么着!”
纸人一愣,撇了腿,立正站直,缓缓抬起了左手。
那意思像是在说,这就是左。
“你那是右!”
嘎吱嘎吱嘎吱!
纸人愣了一下,连续点动脑袋,了解了。
继续搬。
“鬼……鬼啊!”
一声尖叫,又倒下一个。
一炷香时间过后,周元通终于领着纸人和徐瞎子到了小楼前。
楼分三层,只有顶楼上还亮着微弱的灯火。
纸窗映出一道影子,翩翩而舞。
“都这么晚了,还跳呢!”
他剜了一眼,恶狠狠道:“你等着,我这就把你从楼上扔下来!”
“乌龙哥呢?”
他跟曹乌龙约好了,子时在小楼下集合,可现在子时已经过了,对方竟还没现身。
“不靠谱,一点都不靠谱!”
周元通叹了口气,朝徐瞎子摆摆手,“走,咱俩去!”
“我年事已高,爬不了楼了,你自个儿去吧,我给你把门!”
徐瞎子多机灵,死活不上去。
抬手抖愣出俩巴掌大小纸人,眨眼便长到了一米多高,分列周元通左右。
斗吾剑在手,一脚将门踹开。
铠甲叮铃作响,眨眼上了三楼。
窗前。
女人的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咚咚作响。
优美的舞姿,摇摇曳曳,黄裙飘舞,犹如九天之上的仙女。
蒋源,就坐在桌子前,瞪大了那双眼,痴痴观赏眼前的舞姿。
已然忘我!
右手酒杯左手筷。
桌子上,珍馐美味,应有尽有。
就是有些过分安静了……
“呼……呼……”
盔甲里,周元通的呼吸震耳欲聋。
滴答!滴答!滴答!
筷子上的汁水,缓缓滴落,敲打地面。
“啊!”周元通心里大骇。
那哪是什么水,分明是血!
筷子上夹着的,是咬去了一半的舌头!
那盘子里装着的,不正是一颗鲜红的心脏吗!
还有酒盅和酒壶,里面的酒液猩红粘稠,血气难闻!
“死……死了?”
肚子被掏了一个大洞,应该是活不成了!
可那舞女,视若无睹。
仍沉浸在艺术的海洋里,一遍又一遍的舞,好似永远也不知道疲倦。
“人……是你杀得?”
手刚碰到舞女的肩膀,却见她一个激灵,俊俏的脸庞顷刻间扭曲了。
嘴角都撕裂开来,放声尖叫!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