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知沉默的走在前面,他想不通,沈卿为何会跟江灼走的那么近?
江灼阴险狡诈、人面兽心、两面三刀、佛口蛇心,沈卿跟他待久了定然会被影响。
而且看刚才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怕是相识许久了。
“卿卿,你跟江灼,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别说是在青州,我不信!”
沈卿眨了眨眼睛笑了下:“实不相瞒,哥哥,我认识他比认识你都早。”
“什么?!”沈延知震惊。
沈卿不理会沈延知吃惊的表情,拢了拢狐裘转身朝着将军府跑去。
太冷了!太冷了!
“说清楚啊卿卿!”
沈静夺门而去,沈卿沈延知紧随其后,前厅留下程雪一人,疲惫的揉着眉心。
清荷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程雪面前。
“夫人,二小姐也不容易啊!她不仅要跟太子殿下周旋,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影响到将军。
自打大小姐回来以后,二小姐每日谨小慎微,生怕夫人不再疼爱她。她成宿成宿的为夫人将军绣荷包,眼睛都要熬坏了,就是为了讨夫人欢心。
夫人,求您也怜惜一下二小姐吧!”
程雪闻言心里一软,她叹了口气:“静儿为何不跟我说呢?她若早些说明,我与将军还能想想办法。”
“二小姐是怕将军难做,故而隐瞒下来。”
程雪没想到,沈静心里藏了这么多委屈。
也是,沈静自小就敏感。她也察觉到了,自打沈卿回府以后,沈静就变得有些古怪。怪她,怪她对沈卿太过关心,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忽略了她。
“而且,而且大小姐她平时见到二小姐,就会炫耀夫人对她的好,说将军府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清荷眸光微转,趴在地上哭诉,“二小姐自然是说不过大小姐,每每都是在自己房中哭泣。”
什么?!竟还有此事?
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嬉闹声,程雪微微蹙眉,扶着丫鬟的手,抬步走到门口,正巧看见沈延知两人打闹的样子。
沈静被她赶出家门,他们二人倒是高兴。
沈卿和沈延知两人一路打闹着回府,进门看见程雪在门前厅门前站着,表情复杂的看着两人。
沈延知跟沈卿对视一眼,收起了方才玩闹时的不正经。
“母亲。”
“静儿呢?”程雪神色淡淡的开口。
她以为,他们能把沈静带回来。
沈延知看了眼沈卿,后者不急不缓的开口:“跟太子殿下走了。”
程雪微微蹙着眉头,神色间带着些许的复杂。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扶着小丫鬟那略显瘦弱的手臂,莲步轻移,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沈卿面前。
站定之后,她眼神毫无波澜,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直直地盯着沈卿的脸。
“你早就看见静儿与太子混在一处,为何不阻止她?为何不来告诉我,静儿身陷囹圄,你这个当姐姐的,那么没想过拉她一把吗?”
“你从青州拿了郡主的封号,竟一天都不愿等,进府不过一炷香时间,就让我将沈静赶出家门。”
“沈卿,你小小年纪,却有一颗好狠毒的心。”
“你告诉我,你内心里,到底有没有将静儿当过妹妹?哪怕一天?”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沈卿抬眸看向程雪的眼睛:“我该把她当妹妹吗?”
程雪对沈卿的态度感到震惊:“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儿家,心胸如此狭隘,竟都容不下一个与你同龄的孩子。”
沈卿笑了,她后退半步欠身行礼:“我也从未见过如沈夫人这样的母亲,为了一个养女,说自己的亲生女儿恶毒、心胸狭隘。
沈夫人,我们是半斤八两,不愧是亲母女。”
程雪气急,抬起手想教训沈卿,却被她握住手腕。
沈卿面无表情地看着程雪,两世为人,还没有谁打过她的脸。
“你!定是你那养母粗鄙不堪,竟将你教成这副模样!”程雪将手收回来。
“我娘爱我如命,竭尽所有也要将我富养,再苦再难没有说过将我发卖,母亲何时见过她吗?竟就空口白牙说她粗鄙。”
程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喊那个人娘,却从头到尾只喊她母亲。
“卿卿,你少说几句。母亲,您也回去休息吧。”沈延知赶紧上前隔开两人,“静儿的事我来想办法,好不好?”
“沈卿告退。”沈卿转身离开了。